从此,他俩过上了无父无母的生活。
每日被骂两句都只是小事,家中所剩的一点东西全被搬个清空,连那破败的小茅屋也被人强占,他俩被赶出家门。
偌大的东林山,容不下这两只尚未成年的小棕麒麟。
曾经,策箜最讨厌的颜色,便是棕色。
直到遇到她。
那一日,他和弟弟照样在东林山脚搜寻些瓜果果腹,不曾想竟遇见大批黑族途径。他俩怔怔得愣在那,看着一个个英姿飒爽的黑族战士,从他们身边奔过。
突闻其中一个人道,“咦,这两个崽子竟是个棕色。天统,不会是你当年风流留下的杂种吧!”
一阵大笑声,黑族战士们看来对这个笑话都很是受用。
被揶揄的主角,天统,是黑族不怎么起眼的一个小卒,听闻嘲讽,脸上堆着怒气,“你们,你们休得胡说!”
“我们是不是胡说,看着两个崽子不就知道了。”领头的那人,一脸猥琐,“喂喂,天统,你倒是说说,那低劣的黄麟是不是生得真不错啊。不然怎么就让你昏了头呢。”
又一阵大笑,弟弟紧紧握住哥哥的手,两人的眼睛里都含着光。
“你,你们!”天统说着就气极得向他们二人奔来,当手一道咒语,就劈得策箜倒在地上。
“哥!”弟弟大叫一声,扑到了哥哥身边。两人虽还未成年,但却一直以兄弟相称,小时候,他们总以为,蜕成麒,便能生得凶猛些,好保护母亲。
而天统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一道道咒语劈向他们,“你们才不是我的崽子,才不是我的崽子。”
策箜挣扎得爬起来,挡在弟弟身前,仍由一道道咒语劈在自己身上。
“哈哈,你们看。天统恼羞成怒了!”黑族的笑听在兄弟二人的耳朵里,却好似比那劈到身上的咒语还要疼。策箜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男人,只恨自己不能在他身上挖个窟窿。
这时,他们听见了她的声音,仿若天籁,终身难忘。
她说,“咱们麒麟族怕是要没落了。”
“白麟大人!”
“白麟大人!”
眼前人终于停下了动作,黑族齐刷刷跪成一片,策箜顺着他们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有一人身着白衣、茕茕孑立,仿若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儿。
“尝闻虎毒还不食子,今儿巧却让我瞅到这一出。”那人叹了口气,“麒麟族怕真是离没落不远了。”
天统赶紧行叩大礼,“白麟大人赎罪,白麟大人赎罪。”
白衣人却径直走过黑族众人,走过天统,转而走到了他兄弟二人面见,一手搀扶一支,缓缓得往二人体内传输灵力。
策箜只觉得那灵力清澈决明,和自己身上的真真不好比。白衣人灵力卓绝,不一会二人便感不到身上还有什么痛楚。
“还疼么?”白衣人看着他们,嘴角弯弯,扬出好看的弧度。二人都看傻了眼,只茫然点头。白衣人身后还跪着一列黑族战士,她却好似都没看到,捏了个诀,把二人变小,抱在了怀里。
“走吧。”她轻声说。二人似乎就忘了所有的疼痛的苦楚。以后,每每听到这二字,策箜总能静下心来,这两字之于他就好似灵药一般有效。
自此,两人跟随东林山的白麟太才,寸步不移。
那日以后,策箜不知那列黑族跪了多久,只知后来天统曾想方设法窜进过白天阁想求太才饶他一命。
策篌沉不住气,“白麟大人,你将他怎么处置了?”
太才笑了笑,“叫什么大人,平白把我叫老了。你俩我看着都不大,就叫我姐姐吧。”
到头来,没闹清楚那天统究竟怎么处置了。
姐姐给他们取名,策箜、策篌,他二人闹不明白什么意思。
“喜欢么?”她问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眼泪竟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