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一个生气从不拿物品撒火的人,差点扬手把人小卓的手机顺车窗扔出去。
前排的司机目不斜视,小卓窝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两个老板其实经常有吵架的时候,小卓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孟星河最近有点不对劲,如果说程先生是火一样易燃易炸,那孟星河就是水一样的宠辱不惊,但近期的孟星河身上却出现一种罕见的状态,像是雪水被熬煮成沸,时时临界爆|发的边缘。
把孟星河送回酒店房间时小卓小心地说:“孟哥,要是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聊一聊的。”
孟星河微怔了下,笑着对他摇摇头,让他回房去休息,自己也关上了房门。
……
这晚程醉一夜都没怎么睡,孟星河没在身边,还跟他置着气,让程醉格外烦躁。
他发现他的小猫现在越养脾气越刁,虽然孟星河从一开始就不是个乖宝宝,但最近几个月,孟星河没一天不给他甩脸子,要么冷着脸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满嘴暴雨梨花针,以前有人送来些乱七八糟的剧本,程醉不让孟星河拍他也会有点不高兴,但最后还是听话的,这次为了个破谍战剧愣是闹了一个月。
那姓黎的导演也是个夯货,程醉让他把孟星河的脱|戏啥的都删掉或者用替身,他死活不肯,非说这是谍战戏,主角受刑必须把上衣脱了,跟女演员的摸戏也不能少,说什么那些戏份都没了张力也就没了,他们的戏就废了。
张他奶奶个腿儿力!
他程醉的心肝宝贝别说在镜头前脱衣服,就是一根头发丝儿被人看了都是他亏大了,程醉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里的猪油蒙了心,同意让孟星河继续留在娱乐圈拍戏。
《无间》是一定要给他停的。
还有张辰希那个傻逼,居然敢对孟星河动手动脚,程醉老早就看张辰希不顺眼了,这家伙跟孟星河认识的时间比他还久,早年甚至跟孟星河租住过一个房子,这种人早消失在孟星河面前早好。
孟星河的世界里只能有程醉一个,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程醉失眠得难受,他找出本孟星河当封面的杂志,对着撸了一發,进入賢者时间他非但没爽到反而更生气了。
因为程醉忽然想到,孟星河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诱,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对他想入非非,他们会不会也拿着孟星河的照片干着程醉刚刚干过的事。
程醉气得满床打滚,心里发誓这一次要让孟星河退出演艺圈,否则他非得少活三十年。
直到早上六七点,程醉才模模糊糊有了睡意,睡着前还想着孟星河上午十一点左右该回到京都了,他得去接机。
冷不防的手机铃声大作,程醉跟被电打似地弹起来,他暴躁地滑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发火,只听小卓在电话那头颤抖着大哭:“程先生,孟、孟哥,我孟哥他不见了!”
……
程醉用了一个星期才把孟星河挖出来。
孟星河其实也没跑远,他没法跑太远,只要动用身|份证银行|卡他就会立刻被找到,他那张脸又是个活招牌,口罩一摘分分钟上热搜,他不以为自己能就这么跑出程醉的手掌心,他只是能少看到程醉那张脸一天,对他来说都是赚的。
他来到青城下面的一个旅游镇上,住在一家民宿里,要了一间面对着油菜花田的房间,每天就在那个房子里看油菜花。
这七天是孟星河遇到程醉后过得最轻松的七天,没有程醉的空气里哪怕充斥着泥土和化肥交织的咸腥味儿,那都是自由的香味。
十年了,他做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一天不渴望自由,而最近几个月,那种挣脱禁锢的念头更是达到了顶点。
“叩叩”,有人敲他的房门。
“谁?”
“服务员。客人需要打扫吗?”
“不需要。”
“客人,你房间的花枯了,我给你换瓶花吧。”
桌上花瓶里的花的确枯了,孟星河拿上花瓶走过去,他把门上的插销拨开,才拉开一道门缝,一股大力从外将他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