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醉连拖带拽地把玉小龙弄到了另一个房间,然后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来,他看到浴室紧闭的那扇门,心里一热,刚想把耳朵贴门板上听听动静,门开了。
孟星河差点撞他身上:“程醉?”
“哈哈,意不意外,惊不惊喜?”程醉天真无邪地做了个鬼脸。
孟星河:“……玉小龙呢?”
“我不小心把水泼他床上了,赔他个更好的房间了,这张床,嗯,”程醉一脸愧疚又检讨地说,“我就自己凑合凑合睡吧,谁让我手欠呢!”
孟星河站在玉小龙的那张床边看了半晌,眼尾朝程醉瞥去,嘴角微微一勾:“弄成这样,是够不小心的。”
那绝对是个不加掩饰的半嘲半讽的神情,然而程醉却一阵心旌摇荡,只觉得孟星河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如同明珠一般熠熠生光,简直被他瞥怀孕了都甘愿。
孟星河虽然刚洗完澡,但他还是穿了一身严谨的长衣长裤,单薄的布料洗得已经很陈旧了,淡淡的蓝色衬得他皮肤越发白得透明,从程醉高他半头的角度,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线条一路没进衣领里,比他什么都不穿还要诱|人……程醉又想象了一下孟星河从浴室里光着身子跑出来的场景,仰头捏住了鼻子。
孟星河:“你怎么了?”
程醉:“没、没怎么……这边气候太干,出了点鼻血。”
孟星河:“………………”
程醉慌忙跑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冲脸,好容易止住了鼻血。
他气恼地对着镜子里的人揍出一拳,恨铁不成钢地怒骂:“你他妈还能再傻逼一点?能再出更多点洋相吗?”
骂完后他又颓丧地低下了头:“这他妈能怪我吗,老子今年22正是血气方刚,又一个多月没碰过老婆了啊,而且星河他现在……啊啊啊我老婆好嫩啊!”
孟星河一只手插着腰站在那张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床铺边,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心知程醉只要想赖在这个房里,那自己用什么方法赶都没有用,干脆随他去,左不过他就那些花样,如果程醉敢越轨,再兵来将挡便是了。
程醉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你看过考场了没?我陪你去看看吧。”他自觉跟孟星河已经很熟络了,不提前世十年,俩人近期光通电话都聊了一个多月,按照别人网恋的进度,这会奔现都能滚上床单了,他虽然想滚床单而不敢,但跟孟星河讲话已是一副极其自然的亲昵口吻。
“看过了,”孟星河随手拍了拍枕头,“你现在什么打算?我要先睡个午觉。”
“哎呀睡觉好,我也睡一会,”程醉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疯狂暗示孟星河,“可是你看我这张床……”
“我让服务台给你再开个房间。”孟星河拎起床头电话。
程醉一个恶狗扑食过来抢走话筒:“不用不用,我换套床上用品就好,这几天高考,宾馆全被你们学生订完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呢。”
孟星河点点头:“那我叫个服务员过来给你换床单。”说完还是把电话拿过来打给总台。
程醉看孟星河已然默许自己留下,心里美开了花:“你放心,我睡觉很规矩的,不会打呼噜,也不会磨牙,你要是做噩梦害怕了,我还能给你提供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哈哈哈!”
孟星河心说:你的怀抱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了。
程醉绕着孟星河的床走了两圈,巴巴地在孟星河床边站定,很仔细地瞧着他,说:“一个月没见,你好像瘦了。”
孟星河不甚在意道:“要准备考试。”
“再怎么准备考试也不能把自己饿瘦了呀,身体才最重要,”程醉不太赞成地说,又很快高兴道,“不过你马上就能解放了,到时候好吃好喝,很快就养胖回来了。”
孟星河笑了笑。
服务员上来换床铺,看这屋俩年轻人长得实在漂亮,忍不住拿眼睛一直瞥他们。
程醉嫌她拖拖拉拉,不耐烦道:“这位阿姨你动作利索点,我们赶着午睡呢。”
“阿姨”顿时生气了:人家才三十!
长那么帅一大小伙子,不但眼瞎,还嘴贱!“阿姨”气咻咻地铺好了被子,走时用力一甩门,“砰!”
程醉怒:“嘿这民风彪悍的地方,服务员都敢甩脸子……”
一转头,孟星河已经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闭起眼睛。
程醉小声唤他两声,孟星河模糊应了个音,仿佛已经入睡了,程醉便不再出声了,他在另一张床畔边坐了几分钟,确定孟星河真的睡着了才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
房里顿时一片昏暗,只有几缕细光没能完全遮挡,从缝隙里漏进来,程醉在孟星河床头蹲下,就着那一点微光细细端详孟星河的脸。
把孟星河据为己有,对于程醉来说绝不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偶然冲|动,年少时代他读一部武侠小说,里面有个天下第一美人,书中写“冷若冰雪,艳色如霞”。
这八个字让程醉浮想联翩了很久,他怎么都想象不出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起那样的形容,他甚至立誓自己以后找老婆,也非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