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怀熹看了看自己跟黑色的座椅融为一体的脚,怎么说呢?就佩服辛灼的视力。
看他无言,辛灼把他放进自己衣摆的大口袋,“老实待在这里。”
施怀熹挣了挣,顿住,还挺舒服的,于是他说:“唔”。
他往口袋深处一埋,刚好可以横躺下来,整只都被裹住,往上看过去,这个视角的辛灼还是很帅,还能看到他下颌藏着的一颗小小的痣,视线再远点,能看到湛蓝天空的一角。
身体微微晃荡着,幅度小小的,像是躺在吊床上。
困意狡猾地,悄无声息地袭来,他睡着了。
施怀熹是被辛灼捏醒的,他睁开眼睛,听着青年用凉凉的声线发出熟悉的嘲讽,“你一天是不是要睡满二十个小时?”
“能睡是福,你不懂,”施怀熹怼回去,然后问:“现在要干嘛?”
“去了解情况,你要是想一起过去,就要保证不在人前露出破绽。”
施怀熹兴冲冲在他口袋里站好,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放心。”
他可是专业的,这几天他闲来无事玩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得心应手,这个小布偶像是个玩偶服,他想动的时候就会严丝合缝地穿上它,不想动就把自己缩小成一个小小的点,飘在小布偶里。
他表演了一个原地去世:“好了。”
辛灼和辛渐冉齐齐看去,他们是见过小玩偶鲜活的样子的,能相当清晰地感觉到支撑着这个身体的“力”已经消失了。
辛渐冉下意识有些担心,“没事吗?”
施怀熹回答他,“放心,一切都好,我们出发吧。”
辛灼则轻嗤,“有我在,他能出什么事?走吧。”
辛灼找到了地址,在门口拨通电话,“我到了,你家门口。”
下一秒门没猛地打开,一个双眼无神面容憔悴的青年扑了出来,热泪盈眶,“我终于等到你……们了,诶,来了两位大师吗?”
辛灼面无表情说明,“这个是来实习的。”
“哦哦哦,当道士也有实习期啊,”他说完这一句,声音又带了哭腔,“怎么都好,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青年叫沈东来,他请众人在沙发上落座,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这三天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就是我看见我在睡觉,然后有人敲门,我去开门,这个梦就结束了,每次醒过来都是四点零四分,还不是我自己醒的,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说着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下班之后我的手机就是静音状态,我睡觉的时候还会把手机关机,它是自己开机响铃的,然后打来的手机号还显示未知归属地,我不敢接那个电话,电话响完我就缩在被窝里等天亮,但是今天电话响完,我睡着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眶因为恐惧泛起湿意,“我站在门边,是被痛醒的。”
他举起右手,右手手掌被纱布包扎起来,药味很重,“因为我总做那个梦,我就害怕会有这一天,所以在门把手上贴了刀片。”
施怀熹感慨,是个狠人。
辛灼也很认可他的这种做法,“这个应对方法是对的,但是下次要再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第一时间就联系我们。”
沈东来急忙摆手,“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两位道长,那我这情况今天可以解决吗?实不相瞒,我这个假都是好不容易才请下来的,一堆工作等着我处理。”
施怀熹知道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人来驱鬼了,打工人真是不容易。
辛灼环顾了一圈屋子,又看了一眼他的肩膀,“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别人送的或者是捡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沈东来摇头,都没有。
“身上有没有长辈送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