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看起来宛若一条蜿蜒的蛇行小道,没错,上面可以行人,只是起始处离石阶远些。不过难不倒我,其间几块突起的岩石落脚,几个纵身跳跃,便能抵达上面。”
蓦地,凌云宛若发现新大陆般,好奇心大起,在心里盘算着,情不自禁浮想连翩。“没有人工开凿的斧銊痕迹,应是天然形成的,可是它又通往何处呢?”
目光流转,顺着天然小道的迂回跳跃,起起落落,宛若随波逐流。小道并不完整,时断时续,可是每个断处都不远,似断实连,萦回而上,渐渐消失在山崖的另一面。
“要不要试着走一遭,瞅瞅后面的风景,也许另有一番天地,说不定还有高人留下的洞府、秘藉……”凌云又开始异想天开。
“切,什么乱七八糟的,近来我是怎么了?尽是白日做梦。嗯,一定是朱来福害的,修炼总被打扰,没休息好,以致精神萎靡不振,易胡思乱想。”
俄而,凌云收回思绪,对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嗤之以鼻,并把祸害根源,横加在朱来福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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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流云披霞诀
“唉,还要忍受一个月雷鸣般的非人侵扰,还不晓能否调成,可恨的朱来福……”凌云越想越恼,手掌握拳,轻轻在石壁上捶了一下。
片刻,喘息渐渐平缓,气定神凝,精神重又抖擞。蓦地,一阵强烈山风吹过,拂得衣袖“飒飒”作响,撩动耳边发丝、丝带,在风中零乱地飞舞,带来一缕寒意。
凌云仿佛被一“人”形空气撞了个满怀,身形微晃,猛地清醒过来。
“吁……”凌云长舒一口气,心中郁闷一扫而光,步履复又轻盈,探出身了往下一看。
只见轻薄如纱的山雾涤荡一空,空中垂落的水珠在狂风中四下飘荡,纷纷扬扬,星星点点打在碧绿的潭面上,绽开无数朵灿烂的白玉花,煞是好看。正是“绿阴浓映池沼,縠浪皱风漪。”
一步,一步,黑色踏云靴轻轻点在绿阶上,时间拿捏极其精准,暗含韵律,宛若天成。凌云和着拍,高声吟咏道:“空崖虽云乐,不如早还家。此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
修真无岁月,眨眼功夫,二十多天过去了。
夜色如凉水,如胶似漆,无声无息渗透每一寸空间。石室内,与往常一般无二,凌云拉满五道厚布帘,盘膝坐在石床上,默默运起《五行真经》,感受清爽的灵气从天地间,一点、一点渗入体内。
由于石室中间有布帘相隔,朱来福粗重的呼吸声细不可闻,凌云神态安详,心无旁骛地安心修炼着。
一连二十天,朱来福都不曾打过呼噜,不知不觉,凌云渐入佳境,进入深度打坐,宛若沉浸在那深邃无比的黑暗,令人心碎的璀璨星空中。
蓦地,一只插着两只翅膀的白胖肥猪,仿佛从最暗深处突兀闯入,身边伴随着雪亮的闪电,宛若晴天霹雳般,响彻天地。
霎时,瑰丽绚烂、变幻无穷、深邃悸动的星空宛若一块玻璃,在一声巨大的“呼噜”下,轰然支离破碎。
犹如正吃着香美的烤鸭,忽地,一只奇臭无比的如墨脚丫从鼻尖眼前掠过,赛过大粪。立时,凌云如遭重捶,吓出一声冷汗,猛然惊醒。
“呼噜,呼噜……”连绵不绝的巨大鼾声,此起彼伏,凝成细丝,穿过五道厚厚布帘,清晰钻入凌云双耳。宛若夏日里,酷暑的正午,知子恬不知耻的大声噪吟,肆无忌惮地求偶声,令人心烦意燥,辗转反侧。
凌云身子前倾,探长脖子,冲着对面怒吼道:“啊……朱福来……”
“呼噜,呼噜……”依旧有节奏地响起。
凌云的不满的嘶吼声仿佛没甚穿透力,被厚厚布帘一阻,与雷鸣般的鼾响交织在一起,显得那么弱不可闻。
又叫喊两声,仍旧如泥牛入海,激不起丁点涟漪。凌云仿佛耗尽全部精力,一脸颓然,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胸口起伏不停,气呼呼地喘着气。
“长夜漫漫,何以打发?这个朱来福也忒可恶了,睡死你。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呀,难道我前世亏欠过他?”来到这个神奇星球后,不自觉凌云信起鬼神、轮回之说。
“唉!”,凌云轻叹一声,昏昏沉地寻思道:“不管如何,还是先想想当前恶劣处境吧。外出练习《五行拳经》?算了,时辰太早,钻研玉简功法?嗯,将就这样吧。”
“噫,好象记得有一种功法,以前粗粗看过的,隐隐可以让我摆脱这等烦闷。哎呀,叫什么呢?怎么一时记不起了。”
凌云用手掌轻轻揉着两边太阳穴,轻声呢喃:“清醒,清醒,这脑子,关键时刻总偷懒。”
倏地,凌云星眸一亮,透出一缕惊喜:“啊,记起来了,叫《流云披霞诀》,对,就是它,傅老鬼还对它做过批注。”
白光一闪,手中多了一枚玉简,凌云迫不及待,放出神识,渗透进入。
良久,凌云缓缓张开双眼,脸上微微露出喜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愁苦,轻轻地自言自语:“应该可以的,只是……”
原来,《流云披霞诀》是一种附助功法,是一个远古门派“御云宗”的独门心法。
这个“御云宗”在远古时期乃是一个中等门派,其功法、心诀多以防御为主,《流云披霞诀》就是一门中等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