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杜海洋走的时候,整个人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就差点没拿着碗和勺子舀来喝了。杜海洋从沙发站起身,全身散发的煞气让布兰登后退一步,他也不管什么西服没理好的鬼仪容仪表了,直接绕过布兰登向门外走去。
杜海洋刚走几步,就被布兰登攥了回来,他有些不耐烦的甩开了布兰登的手,然后气势汹汹的说到:“转账的文件我已经签过名,你直接找我秘书拿就行二楼。”
布兰登被这个怒气冲天的中国男人吓得说话都有些颤抖了,他别过脸,有些胆怯的说到:“不是为了这事,夏部长已经登机了,你。。追不上他了。”
又没追上。。。杜海洋的心境随着绝望而平静了下来,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十年前就这样,十年后又这样?夏洛城把自己当猴子一样耍,当年自己没能耐,夏洛城把自己踢了,和吴敌在一起了。现在自己有能耐了,夏洛城嫌弃自己沾花惹草,又用结婚来刺激他。如果自己再不去追,夏洛城是不是就真的属于别人了?还是说夏洛城根本就没把自己放眼里?自己想尽办法,不唐突的正常的出现在夏洛城面前,为了不让自己丢脸装出一副对他不在意的模样,可对方更是不在意,自己甩手走人。在杜海洋心底他还认为夏洛城爱着自己,可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夏洛城分手时,自己问到这个问题时,夏洛城无言以对的回答,他深爱的夏洛城,不承认喜欢他。。。。或者根本不喜欢。只不过陷于自己的苦苦纠缠中。
杜海洋脸上的阴郁烟消云散,他冲着布兰登露出了个完美的笑容:“那么我们来谈谈合作方面的事。”
布兰登愣神的看着眼前瞬间变脸的男人,再对比他之前的暴怒,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双重人格吗?布兰登猜测的同时木讷的点了下头以后,和杜海洋再次坐回了沙发上,一起谈论合作的项目。
科林在打开房门后,看着门外站着的杜海洋,眼里的惊喜显形于色:“你今天怎么来了?”
杜海洋跨进们,喝醉的感受让他头有些沉重,走路也是轻飘飘的,不过因此心里的抑郁随着醉酒而消散了。他冲科林咧了咧嘴嘴,调侃道:“怎么?不欢迎我?”说完后将手腕上的西服扔在了地上,躺在那张柔软的可以让整个人都陷阱去的沙发上,把自己给蜷缩成了一坨。
科林默默的走过去,看到沙发上像只被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的杜海洋,拿出被子帮眼前的人盖好。她的印象里,杜海洋总是一个酒量很好的人,她是第一次见到杜海洋醉成这副模样。她拾起杜海洋丢在地上的西服,走到杜海洋面前俯下身,轻抚着衣襟睡熟的杜海洋的黑色短发,心里像沾了蜜一样甜。如果能够一直陪着这个男人就好了,越是接触便越能发掘他完美皮相下那颗容易受伤的心,越是相处就越想获得他发自内心的爱情。
杜海洋在沉睡中嗅到了那股让他熟悉又喜爱的味道,那股味道是他和夏洛城用的同款香水的味道,潜意识里他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抚摸着他的额头。‘是夏洛城?是夏洛城。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真是丢脸啊。。。不过丢脸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如果自己这样能换回夏洛城在自己身边也值得了。他果然还是爱着自己的。’杜海洋寻觅着那一丝丝气味,然后紧紧的抓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奋力的嘶吼着那个人的名字。
科林发现杜海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怀里的西服,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便凑过去头,听着杜海洋唇边的细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个耳朵灵敏的女人听得清清楚楚。“夏洛城”这个名字从杜海洋口里清晰的吐出来,让科林如梦初醒。递给自己名片的那个男人好像也叫夏洛城,用的香水味道,她现在都记得到,和杜海洋是同款的。私定的香水怎么可能有同款?杜海洋看到那个名叫“夏洛城”的男人时,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和听到“夏洛城”与他那个朋友离开时,杜海洋眼神里溢出的失落和暗淡,以及今晚喝醉后口中念叨着那个人的名字。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科林的心脏像被黑暗侵蚀一样无助,但这种无助也只是一瞬间,因为她知道杜海洋真正爱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风带着一丝汽车的烟尘,吹动了轻纱制的窗纱,杜海洋闻到了一股罗宋汤的甜酸味,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带着女性气息的房屋装潢让他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摇了摇阵阵作痛的头,头里的混沌让杜海洋眯起了眼。杜海洋挠了挠已经乱了的头发,看了眼桌上已经拆封的袋装槟榔,随便抓了一块丢进嘴里,甜中混有的刺人清凉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科林从厨房里端着用瓷碗装着的罗宋汤走了出来,没化妆的她显示出了稚嫩的模样,细腻的嗓音响起,科林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杜海洋说到:“海洋,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开个新文的,可是最近耍游戏,更旧文都浮躁的很。。。想想还是算了
☆、再熟悉,久了,也会陌生
杜海洋一边咀嚼着嘴里的槟榔,一边打量着素颜的科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法国的这五年多点,面前这个女孩陪了自己两年,自己到了中年,可面前的女孩却正值豆蔻年华。杜海洋沉寂了半天,他抬起手将科林唤了过来,心里有一丝惆怅。
科林注视着杜海洋沉重的表情,唯一的希望也石沉大海。她放下手中的骨瓷碗,碰击着玻璃桌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敲击着她的神经。忍住泪,科林平静的走了过去,紧握的拳头暴露她绝望的心情,看着眼前帅气高大的亚洲男人,她知道,这次他与自己的谈话不是以亲人的身份,而是凭借长辈的身份来告诉自己,他要走了。
杜海洋目视着科林坐在沙发上,冲着她露出了略显疲惫的笑容,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问到:“你今年多少岁了?”
科林死死握住裙摆,手指发白,她喃喃到:“二十了。”
才二十啊,比自己小了一轮半。。。。。。杜海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你爸的画展怎么样?”
“沃里克先生已经全部包办了,下个月月初首场开幕式就在巴黎举行。”
简单的对话在两人沉默的气氛中显得极其沉重,科林将拳头握了又送松了又握,最后还是骨气勇气将心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杜先生,我想留在你身边。”
生疏的‘杜先生’让杜海洋愣神,却又立即恢复了神智。他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摸了摸科林栗子色的卷发沉声说到:“你太小了。”
这种忽悠的话科林接受不了,科林倔强的抬起头,红着的眼刺伤了杜海洋的神经“如果我再大个十岁,是不是就能和你在一起了?”科林最后的希望也随着杜海洋的回答烟消云散了。
杜海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现在一样,和一个不爱的人相处一阵,就冒出了和她厮守终身的想法。最后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杜海洋将槟榔吐进烟灰缸以后,含着科林递来的香烟,接着说:“现在的我所处的状态就和十年前一样,我已经毁了一个人的婚姻,我不想再浪费你的青春。”
“我不在意这些,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科林死死咬着嘴唇说到。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孩子那么倔呢。”杜海洋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曾经有个深爱的人,两人在一起得到时候非常幸福。分开的时候也非常果断,尽管如此,我对他感情依旧藕断丝连。当听闻他还是单身的时候,我想尽办法爬到了现在的位子,只想再次和他在一起,然后凭着自己努力不如让他受伤害。可当微微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幻想的而已,那个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而我也不敢再贸然的去见他。”杜海洋表示教育这孩子把自己的黑历史都拿出来说了一遍非常的无奈“你现在的行动就和以前的我一样,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回国,你要擦亮眼睛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
科林凝视着杜海洋那双充满沧桑和悲凄的眼,颤抖着说:“夏先生他回中国了吗?”
杜海洋微微一怔,还是点了点头“他部下说他要回国结婚,我不得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