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的空间狭小、逼仄,木板压下,不透出一丝光亮。
白逐刚钻进去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个柜子小归小,但于他而言算得上宽敞,根本不是陆老板所说的,白逐进得去他钻不进去的柜子。
他闭上了眼,咬住手腕,以免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白逐在心里拼命地说服自己不要去留意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好像就不会难过。
刀扬起落下,不过一刹。
白逐突然间不想从柜子里出来了。
他听见持刀者在卧室徘徊了片刻,在他接近书房的时候,白逐几乎停止了呼吸,但那“人”没有试图开门,走近了一次后,便转身离开了。
除了四个玩家,旅馆里没有任何活人。
白逐不禁想着这是否就是结束,直到他听见隔壁的门被撞开。
隔壁住着的是钟长雅。
白逐躲藏的地方和钟长雅就隔着一层木板一层墙壁,他听见钟长雅骂了一声。白逐不曾见过那持刀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它拿着什么武器,只知道它以极快地速度收割着旅馆里活人的生命,显而易见非常人可敌。
钟长雅几乎没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她意识到自己凉定了,死出游戏前就喊了一句话:“白布底下是空的!”
眼前蓦地一黑,钟长雅也不知道有没有同伴听见了她最后留下来的提示。
身披白布的“人”扔下女孩毫无声息的尸体,断开的脖颈处喷溅而出的鲜血洒了它一身。女孩死后松开了手,防身的尖刀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数秒之前,行凶者没有一丝犹豫地迎上刀尖,而刀尖刺入了空气之中。
行凶者有手有脚,白布下本该是躯体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它紧紧握着剔骨刀,一步一步离开了房间,往楼下走去。
那张白布已然被鲜血染红了,红色的部分远远大于白色。它踏上一楼的地面的时候,面前窗户上翻下来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女人向它伸出了扭曲的手。
被鲜血浸透的白布勾勒出底下的表情,它的嘴角几近咧到耳根。
它抬起了刀。
两个非人的怪物缠斗在一起,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片刻之后,一切归为死寂。
……白逐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他一直撑到凌晨三点,肖梦半没有再回来,肖梦半之后的行凶者也没有任何动静。不知何时睡意袭来,白逐勉强保持了片刻的清醒,迷迷糊糊间在柜子里蜷缩着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来回上演着可怖的景象,白逐醒时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只知道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点开手机看了一眼,竟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白逐还记得陆老板说过他报了警,这个时间怎么说警察也该来了,可是外面太过安静,根本不像是有警察来勘察现场该有的模样。
白逐疑惑之下摸索着自己的口袋,他得出去看看外面此时的情况,可是他把口袋都翻了出来,也没有找到打开柜子的钥匙。
他惊得额头又开始流汗,下意识地起身,结果狠狠撞上了柜顶。
“嘶……”白逐吃痛地吸了一口冷气,胳膊肘下意识地一捣,竟是捣开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