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两位小朋友茫然不解的目光下轻轻笑了一声,从陈老师的办公桌那边找出一支笔,认认真真地写起了《一课一练》。
“假的吧?”安安怀疑自己没有睡醒,“难道我们刚好遇到了喜欢做作业的人吗?”
陆仁仁认认真真道:“哥哥真的好厉害呀。”
安安:“……”
可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哪有他厉害!
陆仁仁瞧你浓眉大眼的,竟然也被学霸迷惑,背叛学渣的阵营啦!
安安气鼓鼓地背过身不去看白逐,陆仁仁敬佩地看着白逐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半本《一课一练》。
没一会儿安安就受不了了,拉着陆仁仁就往外跑:“我们去找其他人!”
陆仁仁犹豫了一会儿,还没在跟着小伙伴和继续看白逐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就被安安强行拖走了。
白逐抬头看了一眼房门。
阅览室的门敞开着,他刚刚感觉有什么人从房间里离开了。
明明眼睛的余光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逐把目光又放回练习册上,摊开的那页上都是一些十位数的加减法和个位数的乘法,白逐一手托腮一手动笔,写得飞快。
这些题目简单到几乎不需要思考,一眼就能看出答案,花费的也就是一些写字的时间。练习册一共有四十页,前二十页白逐写了十分钟,后二十页也在十分钟内解决。
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白逐留了一句话:仁仁小老师可要认真批改哦。
他合上了练习册,难掩眼角眉梢的笑意,带着这本册子去找他的陆仁仁小朋友。
……
钟长雅皱着眉看沾染到手上的油污。
“到底在搞什么啊……”钟长雅小声嘀咕着,把书合上塞回了书架。
离开餐厅没多久她衣服上的血色就褪去了,似乎她不是真的沾上了血,而是中了什么障眼法。钟长雅猜测手上莫名其妙沾染上的油污也是如此,只是看着实在让人不舒服,即使是假的她也得去洗掉。
前往卫生间的路上,钟长雅垂眸琢磨着暗处那“人”的动机。
能干出这些事的显而易见不是人,钟长雅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至今为止,它做出的事情也很迷。
除了陈津摔的那一下,它没有给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伤,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像是……小孩子在和他们恶作剧。
福利院里最多的就是小孩子。
福利院消失过很多小孩子。
还活着的那些孩童,有的意识到他们的同伴消失得不同寻常,但也仅此而已,从他们的话中钟长雅推测他们是看不到自己的部分同伴的。这部分同伴,指的是类似睡在钟长雅上铺的那个女孩的孩子。
钟长雅看得见那个女孩,但是同寝的其他女生看不见她。
钟长雅知道有人在恶作剧,但她看不见捣乱的人。
捣乱的人有很大可能是陆仁仁和一个陌生的孩子,钟长雅在食堂见过他们一回,可是在阅览室就看不到了。
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规律是什么呢?
钟长雅一路思索着,终于找到了这个楼层的厕所。她找到女厕开门进去,正对面的就是洗手池。
拧开水龙头,钟长雅做好了里面流出来血水的准备。不过恶作剧的小鬼没有在水上做文章,再正常不过的清水流了出来,钟长雅将手细细洗干净。洗着洗着,她忽觉异样。
钟长雅抬起头来。
面前的镜子中是一张苍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