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怎么能够这么蠢地忽视掉这一切。
连一句道歉都来得这么迟。
云及月不说话了,向他这边挪了挪,一不小心扯到了手背上的输液管。她疼得“嘶”了一声。
江祁景立刻弯下腰,慌忙地查看她手背上有没有伤口。
索性云及月没什么力气,动作很轻。
他的举动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缩进。云及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哭什么?”
“云及月,”他声音里带着乞求似的意味,“你会喜欢我吗?”
云及月呆愣地望着他,整个人像是静止般一动不动,被枕头半遮住的耳朵尖却微微红了,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害羞。
她小声道:“……会。”
江祁景却只觉得喉咙哽得更厉害了。
心脏被细小的刀片竖着切成块,横着刮成片,细碎的血淋淋的一滩,没有哪一处是完好的东西。
他急促地喘息着,伸手反握住她细得可以轻易折断的手腕:“你以后还会喜欢我吗?”
“会永远喜欢你。”云及月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耗尽了她的力气。很快,她的眼皮重重耷拉下去,又陷入了睡眠,或者说,昏迷。
江祁景怔怔地矗在原地。
脑海里只有云及月给他的承诺。
她说她以后还会喜欢他。
她说过的。
她对他亲口承诺过的。
不能反悔……
她不会反悔的。
男人血丝密布的瞳孔里蒙上一层很淡的泪膜,手握着云及月的手腕,颤抖地放在干裂滚烫的唇边。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怎么会舍得丢下他,对吧。
隔了一会儿,江祁景才恋恋不舍地将她的手腕放回薄被里,站起身,动作放轻离开了病房。
他出去的第一句话是对秦何翘说的:“我要在这里等云及月醒过来。”
秦何翘不太搭理:“随便。”
时间又在无声无息地流逝着。
接近凌晨的时候,李梁文再次从监护室走了出来:“病人饿醒了。”
江祁景呼吸声立刻绷紧,抢在其他人之前问:“她要吃什么?”
“甜点,”李梁文皱了皱眉,“不过我建议是先吃一点好消化的流食。她目前还在三十七度低烧。”
“我去买。”又是江祁景抢了先。
…………
江祁景买回来鱼肉粥的时候,病房里正想着云及月和秦何翘聊天的声音。
云及月:“好神奇,我失忆后有一次喝醉了,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现在竟然想起来了……”
男人站在病房门口,身影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