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几只小动物的守护者,我出来之前,你要保证它们的安全。”云叙白离开前,和娇淮说了这样一句话。
娇淮和他做了约定,带着几只小动物守在附近。
作为交换,娇淮把自己买的“偷偷关注你”贴在云叙白身上,以便实时观察他的定位。
这个道具用在活人身上还可以监控对方的生命特征,云叙白使用了鬼发,生命特征基础分只有20分,当分数低于5,就意味着他处于濒死状态。
没有阳光,雾气中的血色越来越重,娇淮心里越发不安,不停地在街上徘徊。
在距离他不到三百米的另一条街上,立在浓雾中的纸扎铺大门紧闭,散发着浓重的阴郁气息。
云叙白走在街上,步伐轻盈得像幽魂,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停在纸扎铺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响起脚步声。
“谁?”大门敞开,纸扎铺老板看清云叙白的脸后,脸色巨变。
云叙白按住门,使用变声器变成戚老师的声音,低声说:“别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云叙白身上散发着凛冽的阴气,但表情温和,确实不太来找茬的样子,老板将信将疑,哑声说道:“戚老师,你要是来报仇的,踏进这道门,可就出不去了。”
纸扎铺老板只是个活人,但敢对鬼放狠话,可见他也是有点本事的,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是他还是钱静宜,还真不好说。
“我不是来报仇的。”云叙白语气恳切。
“进来吧,”纸扎铺老板让开,在云叙白进门后,立刻反锁大门,在门上贴了一道诡异的红色符纸。
纸扎铺里没有开灯,只有灵台上的蜡烛散发微弱的火光,不过一天时间,这里的氛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尽管有“鬼发”加持,云叙白还是被屋子里压迫感十足的怨气冻到打了个寒颤,若是普通人进来,恐怕灵魂都会颤抖。
云叙白扫了一眼棺材,看到棺材盖上出现了斑驳的血迹,好像是从棺材内部渗出来的。
云叙白现在的身份是鬼,纸扎铺里的纸人没必要掩饰,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守在灵台旁边的金童玉女纸人好奇地飘到他身边,围着他打转。
“放松点,”云叙白推了推眼镜,平静地看着老板的眼睛:“我今天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老板冷声问:“什么事?”
“关于我的死。”云叙白答道。
“你果然是来报仇的!”老板冷喝一声,屋子里的纸人同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脸上画着红色符咒的“丑角”从纸人堆里钻出来,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云叙白面前,丑陋脸颊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你误会了,”云叙白脸色不变,躲开来势汹汹的纸人来到老板面前:“我对复仇没有兴趣,变成鬼魂之后,我终日沉沉浮浮,记忆越来越模糊,只记得是你们杀了我,却不记得当中细节,这件事一直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往生。”
“怨气消退后,记忆变模糊倒也不稀奇。”老板招了招手,纸人停下攻击,垂着手漂浮在他身后。
“我不打算追究身前事,只想解脱,如果你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云叙白看了一眼沾染着血迹的棺材,意有所指:“你就当是还一笔孽债吧,你父亲生前替鬼消愁,名声在外,身为他的儿子,你不会拒绝这个简单的请求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板心中的疑虑已经彻底打消——以戚老师的鬼力来复仇是以卵击石,来寻求解脱反而更合理。
“我要做的事已经十拿九稳,不用你帮忙。”老板沉吟片刻,请云叙白坐下:“看在父亲的份上,我不会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