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想了想,建议道,“殿下,要不……咱也买个风筝放着玩?”
裴元彻眉头拧起,“未免太刻意了。”
李贵,“……”
沉吟片刻,裴元彻沉声道,“咱们走过去,就当出来散心。”
李贵,“……?”
难道这样就不刻意吗?
不过主子的决定,他也不敢置喙,忙跟着下了马。
主仆俩前脚刚越过大树,后脚天上直直的掉下来一个风筝。
“殿下,小心!”
李贵惊呼提醒着,尾音还没落,那风筝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裴元彻的头上。
刹那间,李贵大惊失色,苍白着脸跑上前去,“殿下,您怎么样?”
裴元彻一张俊颜阴沉如水,低头瞥了眼地上的风筝,修长的手指又抚上额角。
手指刚一碰上,额间就传来一阵刺痛感,顿时,他周身的气势愈发冷戾。
李贵绕到前头,看到裴元彻额头红了一片,还有两道明显是风筝竹签给刮破的血痕,心下大骇,“殿下,您的额角破皮了!”
“还用你说。”
“都怪这破风筝!”
李贵捡起那蝴蝶风筝,忿忿道,“殿下稍等,奴才这就去打听这风筝的主人是谁。敢伤了殿下您,没他好果子吃!”
裴元彻默不作声,只抽出块帕子按了按额角,看着帕子上淡淡的血丝,他喜怒难辨的哼笑一声。
看来日后出门得翻看黄历才是,今日真是诸事不顺。
李贵这边拿着风筝去讨说法,还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小丫鬟匆匆跑了过来。
李贵停住脚步,定睛一瞧,这小丫鬟不是顾姑娘身边的吗?
他忙折返回去,半惊半喜的禀报道,“殿下,这风筝好像是顾姑娘的那只,奴才看到她身旁的丫鬟过来捡了。”
裴元彻目光在那只蝴蝶风筝上停了停,须臾,他掀起眼皮,语调微扬,“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李贵一听这话,心中纳罕,怎么着,太子爷已然将顾姑娘看成一家人了?
“风筝给孤。”
“喏。”李贵双手奉上。
裴元彻拿着那风筝,左右看了看,前世他与顾沅做了快十年的夫妻,他却从不知道她喜欢放风筝,而且还放得挺好。
从前他觉得他对她是了解的,可如今看来……
他目光沉郁,眉宇间浮现一丝嘲意。
不一会儿,谷雨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刚想致歉要回风筝,一抬眼,见到跟前的男人,顿时吓傻了。
上回进士游街,她在如意楼见过太子的,虽没敢看太子的脸,但太子身旁这位公公,她却是记得真真儿的。
谷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裴元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风筝道,沉声道,“你说,你若迟迟没回去,你家姑娘会找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