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也不是内斗的时候。
在步仇说出这句话之后,其他人尽管心中仍存着不满,但总算是没人再想硬闯进去了。
步仇和其他人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明月高悬,都没等到裴苏苏出来。
“步仇,你们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再过来。”裴苏苏略有些疲惫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
可他们应下后,却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依然选择等在外面。
弓玉看在眼里,愁眉紧锁,在心里忍不住担心。
看样子,众位大妖都对容祁十分不满,这件事怕是不好解决了。
第二日清晨,竹屋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步仇等人在外面等了一夜,身上带着露水的凉意,迈步走进屋里。
容祁依然昏迷着,此时正独自一人躺在内室。
外间宽敞,站下这么多人也丝毫不显拥挤。
裴苏苏坐在首位,清丽眉眼间笼着淡淡的倦意,看到众人进来,明知故问道:“说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王,容祁隐藏身份,潜伏在您身边,定然图谋不轨,请王不要因为私情,耽误了大事。”项安向前半步,有些急切地说道。
裴苏苏放下手中茶盏,淡声道:“容祁虽是魔修,但他与魔域无关,而且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他从未瞒着我。”
“说不定这只是他为了让您打消防备的伎俩,”项安站在堂下,定定地看着裴苏苏,“不管怎样,魔修与我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既然身为魔修,就是我们的敌人。”
“我说过,容祁与魔域无关,他是无辜的。”裴苏苏道。
“难道我们妖族的幼崽就不无辜吗?”项安的语调蓦地拔高,“王,那么多幼崽惨死在魔修手里,您若是心中还有妖族,就该把容祁交出来。”
“即便容祁真的与魔域无关,他重伤了阳俟大尊是事实,就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
“王上,我们都知道您和王夫情深意浓,可您是一族统领,是我们所有人尊奉了百年的王。您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整个妖族。眼下我们妖族与魔域决战在即,切不可因为一个容祁,动摇了所有人的战意,请王上三思。”
裴苏苏缓缓阖上眼眸,不再开口,但她要护着容祁的态度,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项安等人还在情绪激动地说个不停。
他们一个个义正辞严,可这些话语里有多少是为了妖族好,有多少是为了他们的私心,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步仇走上前,对着上首的裴苏苏拱了拱手,“王,容祁的命可以留下,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继续修炼了。”
“你这是何意?”项安不悦地看向他,“现在阳俟生死未卜,你要我们就这么轻易放过容祁?”
步仇并没有理会项安,而是继续对着裴苏苏说道:“王,容祁的力量太过诡异,刚迈入化神期的他,竟能一招将合体期巅峰的阳俟打成重伤。若是继续留着他的修为,我们谁都不可能放心,更不可能允许他留在妖族。
“我知您舍不得杀他,那我们便各退一步——只要您亲手废了容祁的修为,拿他的元婴给阳俟疗伤,他重伤阳俟这件事,我们就不再追究。”
阳俟的妖丹被魔气侵袭,已经出现裂纹,容祁的元婴是最好的药。
若是不这么做,阳俟危在旦夕,醒过来的几率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