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苏苏绣了半下午,觉着眼睛有些累,就起身去外面走走。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让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在院中走了两圈,裴苏苏走到隔壁书房外面,想看看容祁修炼得如何了。
可书房的窗子紧紧闭着,担心会打扰到容祁,她又不敢贸然将神识探进去。
于是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后,裴苏苏转身回了屋。
重新坐在窗前,拿起没绣完的荷包,继续钻研。
刚坐下没多久,她又感应到了弓玉的联络。
水镜浮现,裴苏苏手里继续走着针,头也不抬地问道:“方才有事没说完?”
一天之内主动联络两次,对于弓玉来说有些勉强,他此时额头冒起虚汗,脸色发白。
他着急地说道:“大尊,地牢里那个魔修,给了我一张纸,您快看看。”
弓玉展开那张纸,呈现在水镜中。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着急?”裴苏苏轻笑着,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她面上笑意收敛,瞳孔骤然收缩。
指尖传来尖锐的刺痛,血珠涌出来,弄脏了她绣了好几日的荷包。
可裴苏苏此时却完全顾不上这些,全副心神都被这张纸吸引住。
她用力眨了眨眼,确认眼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怎么会……这分明是闻人缙的字迹。
不止是字迹,旁边还有一幅画像。
裴苏苏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出自闻人缙之手。
如果是旁人模仿,即便形似,也绝不可能连走笔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裴苏苏嘴唇轻颤,下意识伸手想接过那张纸,直到手触碰到水镜,激起一圈涟漪,才恍然回过神。
“大尊?您怎么了?”弓玉担忧地问道。
虽然这上面写的内容确实很出人意料,但应当不至于让裴苏苏反应这么大才对。
他的声音拉回了裴苏苏的神智。
她掐了掐掌心,“你确定,这是地牢里那个魔修写的?”
弓玉点头,“正是。”
裴苏苏脑子很乱,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件事,快速眨了眨眼,问道:“会不会,是他用了什么办法,提前将这张纸藏在身上?”
“他被人救起的时候,芥子袋破碎,身上空无一物。而且他一直待在地牢里,并未接触过其他人,用的笔墨和纸张都是属下提供的,所以……”肯定是那个魔修亲手写的。
瞧见裴苏苏神情有异,弓玉试探问道:“大尊,可是这上面的内容有什么问题?”
裴苏苏皱眉,心中思绪百转,态度有些急切,“你手中可还有他写的其他字?
“有的。”弓玉让人将魔修写过字的纸,都拿了过来。
他心下觉得十分奇怪。
弓玉自然看得出来,裴苏苏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并非是因为纸上的内容,而是因为字迹。
可这个魔修的字,照他看来,除了苍劲有力,特别漂亮以外,似乎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待弓玉将那些纸一张纸展开,裴苏苏眼也不眨地盯着水镜,眸色深深,呼吸愈发急促。
她脑海中几乎缠成了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