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扶着顾窈下了马,顾窈才解释道:"婉姐姐不必担心,是我看这里景致好,叫人带着走远了些。"
不等苏婉开口,顾窈又笑着问道:"婉姐姐,你们赛马谁赢了?"
果然她这话一出,就将苏婉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苏婉得意一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本郡主我赢了。"
信国公府大姑娘程愫听着她这话,不禁抿嘴一笑,意味深长道:"若不是兄长让着郡主,郡主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赢了?"
短短一句话,就叫苏婉羞红了脸。
苏婉快速朝信国公府世子程显脸上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带着几分羞恼对着程愫道:"愫姐姐惯会打趣我,我可不依。"
一旁的表姑娘姜月容听着这话,眼神微微暗了暗,随即笑着迎上前来,对着苏婉道:"我过去和表哥赛马表哥就一次都没让过我,月容真是羡慕郡主。"
苏婉没从她的话音中听出什么来,顾窈却是看了她一眼,纵是她掩饰的好,可眼底的那丝嫉妒还是叫顾窈看了出来。
顾窈微微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就从马场里出来,乘了马车各自回了府里。
马车上,顾窈有些心神不宁,有因着之前被承佑帝所救,两人那般亲近之举,还有因着心中知道关于信国公世子程显和姜月容秘密的缘故。
只是,这些她都不好和苏婉直接说,只想着慢慢想个法子,好叫婉姐姐知道二人的丑事,不要再嫁去信国公府。
苏婉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问道:"阿窈你怎么了?可是怪我方才没陪着你?"
顾窈摇了摇头,笑着道:"怎么会?我只是头一回和信国公府大姑娘她们见面,没想到她们也是姑娘家,骑术尽也这样好,想来婉姐姐之前说得对,纵是姑娘家也要学会骑马的,纵马扬鞭着实叫人畅快。"
苏婉听她这样说,就放下心来:"可不是这话?皇帝舅舅喜好骑马射箭,几位皇子为了被皇帝舅舅看重,自然也在骑射上下足了功夫,所以京城里的贵女一多半都要学习骑术,久而久之便行成了这种风气。"
"不过,也不是擅骑术的皇帝舅舅都喜欢,娴妃娘娘骑术精湛,这些年不也不得皇帝舅舅的喜欢吗?"
苏婉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视线偷偷朝顾窈身上看了看,见顾窈脸上没什么异样,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其实,府里这几日因着那幅四时花卉图而生出的那些流言蜚语她哪里能不知道,只是不好当面问顾窈罢了。如今她见着提起皇帝舅舅时顾窈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苏婉心中便知道顾窈没有这个心思了。
她觉着这样也好,窈妹妹这般软软的性子,如何能适应了宫中的日子呢?再说,皇帝舅舅性子清冷,纵然一时瞧上了窈妹妹,可这份儿在意又能持续多久?
所谓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她不希望窈妹妹也成了后宫中那些不得宠的妃嫔一样,郁郁终生。
她正想着,就听顾窈问道:"婉姐姐,那个姜月容是世子的亲表妹?她是哪家的姑娘?"
苏婉听她这样问,有些诧异道:"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顾窈解释道:"没什么,只是觉着这姜姑娘生的极好,程姑娘和世子待她颇为亲近罢了。"
苏婉满不在意笑道:"这也不奇怪,她是永阳伯府的大姑娘,她母亲是信国公府老夫人唯一的女儿,只是当年因着一些缘故嫁的不算太好,只当了个永阳伯夫人。这些年,永阳伯府日渐式微,她这表姑娘便一年里有半年是住在信国公府,所以和程大姑娘还有世子都很是亲近的。"
顾窈听着,点了点头,像是漫不经心开口道:"这姜姑娘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怎么还留在信国公府,难道是府里老夫人要给她选个好人家?还是说,她有自己的主意?"
苏婉闻言,不在意笑笑:"老夫人疼她,给她寻的人家自然比永阳伯府寻的人家要好。"
她说着这话,突然就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顾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之后,顾窈就感觉到苏婉有些心神不定了,她知道,苏婉这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也由此想到了很多。
毕竟,这世上表哥表妹的事情可太多了。苏婉先时可能没注意,可若是注意到了这点儿,自会有所动作,派人去查的。
马车一路回了南恩侯府,二人一齐去了惊蛰院陪着老夫人用了饭,然后才各自告辞出来,回了自己的住处。
长公主见着苏婉回来,脸上露出笑意来。
"回来了?可是见着信国公世子了?"
苏婉点了点头,挨着长公主坐了下来,早有丫鬟上了茶水和点心。
苏婉拿起茶盏轻轻抿了几口,依旧是有些心思重重的样子。
她这番模样,长公主如何能看不出来,她微微皱了皱眉,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在围场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