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珣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穆皇后心中一急,开口叫住了萧景珣。
“皇上。”穆皇后带着几分犹豫和期待道:“皇上已有多日不来臣妾这坤宁宫,今日既然来了,便歇在臣妾这儿吧。外头下着雪,雪天路滑,皇上莫要来回折腾了。”
萧景珣淡淡道:“不必了,皇后今个儿见了家里的老夫人,想来多有疲累,还是安生歇着吧。”
话音刚落,穆皇后的脸上便涌起一阵难堪来,今个儿母亲和弟妹又哭又求好生闹了一场,皇上在宫中眼线众多,想来定是知道了。
只是皇上知道便知道了,何苦拿这个来扎她的心,穆皇后心中一时愤恨,觉着萧景珣分明就是被昭妃那个狐媚子勾了魂,这才处处都看她这个发妻不顺眼。
要不然,往日里萧景珣也是肯给她几分体面的。怎么昭妃一进宫,她这皇后就当的一日不如一日了。
今个儿他肯陪着昭妃去拢雪堂赏雪,对他这个皇后,这个发妻,却是一丝温情都没。她都舍下脸面求他留下来了,他却断然回绝了她,当着一屋子宫女嬷嬷的面不给她脸面。
穆皇后脸色变了又变,到底还是福身恭送道:“臣妾恭送皇上。”
萧景珣径直朝外头走去,很快便没了身影。
穆皇后坐在软塌上,看着殿内清冷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难受来。
她思绪漂浮回到了好多年前,她刚进宫为后时皇上待她也并非这般无情的,那时候皇上性子虽冷,和她说不上相敬如宾,却也肯给她几分体面,不会在外人面前落了她的脸面。
后来,皇上待她便慢慢冷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分明她贤良淑德,皇后该有的样子她都有,满朝都称颂她这个皇后的贤良。
她细细想想,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她回想了好些事情,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了。
穆皇后猛地睁大眼睛,脸上泛出几分惨白来。
莫不是当初那件事情叫皇上给知道了?
穆皇后摇了摇头,觉着不大可能,那年太子七岁时染了一场风寒怎么都好不了,太医都说不行了。母亲递了牌子进宫,给了她一张黄符,说是和大师求的,大师说了,只要将这张符绣在皇上贴身的寝衣里,就能给太子借了皇上的龙运,太子便能逃过这劫,平平安安活下来。
当时她被母亲的话骇了一跳,吓得面色煞白,说什么都不敢用这东西,可母亲说若是太子没了,她这个皇后无宠又无子,很快就会被人从皇后的宝座上拉下来了。
母亲还说,皇上的龙运借一点儿给太子,顶多也就会少半年的寿数,不会有再大的害处的,便是皇上知道有这样的法子可以救太子,身为父亲皇上心里头定也是甘愿的。
她护太子心切,便被母亲说动了,偷偷将那张黄符绣在了萧景珣的寝衣里,果真如大师所说,不过数日,太子便好转过来。
只是她忙着照顾太子,一时间忘了那件寝衣,等她想去找回来处理掉时,那寝衣已不知去了何处,许是留在了勤政殿,她又不好特意去寻一件寝衣。为着这事儿她那段时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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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再也不会想起这事儿了,可近些日子萧景珣对她的冷淡无情,还有言语间对母亲的那丝不屑和厌恶,叫她突然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似乎,就是那段日子之后,萧景珣便从未碰过她了。这些年来了坤宁宫,待她也淡淡的,她骨子里有几分矜持和傲气,他不愿意碰她她自不会使出手段来勾引他,所以她便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以为是萧景珣本就不近后宫,性子清冷,对男女之事不大上心。
如今想来,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个念头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一下子全都唤醒了,穆皇后缓缓抬起头来,朝殿外看去,外头夜色已深,八角宫灯的黄晕下能照出鹅毛般簌簌落下的雪花,穆皇后的心如雪花一般冰冷,心中的那种恐惧和慌乱怎么按捺也按捺不住,像是叫将她吞噬掉似的
这边,恭嫔听说了穆皇后将皇上请去坤宁宫却是未能将人留下的消息时,冷冷一笑带着几分不屑道:“本宫当她这个皇后多么能耐呢,如今看着,倒像是个纸糊的,若不是太子在,这皇后的位子早就该换人了。”
恭嫔笑话了穆皇后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的宫女文鸳问道:“事情可办成了?”
文鸳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压低了声音道:“柳嫔一点儿都没发现她身上的香有些不对,她和娴妃走得近,成日里也爱往慈宁宫那边去,但凡昭妃一个月里去慈宁宫请两回安,沾染上这东西,便能叫她夜不能寐,噩梦连连。”
恭嫔听着这话,轻轻一笑,意味深长道:“皇上宠她,将宫里头花房的花赏了她不少,特特做了个暖房出来,昭妃经常去赏花,殊不知就是这份儿恩宠叫本宫钻了空子,有那盆琼月花当引子,昭妃必会愈发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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