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这次离宫,是被宁宸澜派人悄悄护送回去的,走得隐秘,连皇后娘娘都未惊动。
凤仪宫里,皇后正有些忧心的道:“宸儿这孩子也不知收敛,这都快两天,还不见人出来。”
未免被人察觉端倪,她还帮着遮掩了,就怕传出什么闲话去。
许嬷嬷敛眉道:“这哪能怪殿下,都是清河王妃做的孽。”
“本宫原是看错了她,这等黑心烂肺的东西,差点让她做了侧妃。”皇后眉心拧紧,说起祁兰伊语气里尽是嫌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算计宸王,若不是看她肚子里怀了孩子,本宫定要狠狠惩戒她一番。”
“娘娘仁善,昨晚殿下发话说要对她用刑,若不是您出手,怕是早给人吓出个好歹来。”许嬷嬷在一旁连声叹息:“从这事看,宸王于这些事倒没什么经验,还以为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咱们宫里的老人都识得,这物什就是助兴的,哪有什么解药啊。”
大理寺和太医署暗地里的检验结果都已经出了,跟祁兰伊口供一致,这催情花粉就是后宫里流出来的。
“宸儿如今是没事了,只苦了那丫头,小小年纪……”皇后拿帕子压了压嘴角的浮粉,不悦道:“兰伊这孩子,怎的心思如此歹毒。”
许嬷嬷摇了摇头,不再提她,而是凑近了小声说道:“娘娘,宸王殿下糊涂,兴许想不到这事的后果,老奴看着时辰不早了,要不先将人接过来,想法子补救一二,别到时候真出了事。”
“补救的法子?”皇后虽觉得有道理,却还在犹豫:“宸儿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自小他喜欢的东西旁人就碰不得,现在心思都在裴家那丫头身上,人又比东西金贵,你现在要见她一面,恐怕还得他点头。”
想起昨日派去的两个有经验的嬷嬷,都被挡了回来,皇后心里不禁有些挫败。
“殿下这是关心得过了头,娘娘以长辈的身份跟他晓之以理,让殿下知道咱们是为了裴小姐身子着想,兴许他会听的,否则总这么拖着,万一真出了事……”
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但也只有穷苦人家,才会舍得把这么小的女孩儿嫁出去。
一旦怀了身孕,就生死有命了。
许嬷嬷说道:“现在再用按压之法却也迟了,不如赏她一碗药,裴小姐这个年纪恢复得快,将来再多加进补,不碍着什么的。”
皇后细想觉得有道理,吩咐下去:“请宸王跟裴小姐来凤仪宫,本宫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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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宸澜快天亮时又醒了一次,刘温送了刚刚煎好的药来,他服下后又去冲了个冷水澡。
早膳时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是张贵妃那边有动静了。
几次三番派人去沁和园探听消息,想着方儿的要见未来的宸王妃。
宁宸澜简直给气笑了,好大的胆子,连他的人也敢动。
“主子,这下怎么办。”全福横眉冷对,那位主子可是殿下心尖肉,真龙脖子下的那块逆鳞。
张贵妃这是真蠢,由着太子几句挑唆,就来惹不该惹的人。
“让她蹦跶,到时候一块收拾了。”宁宸澜面色冷厉,又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祁玉旒,淡淡道:“让你审的人,如何了。”
祁玉旒垂首道:“清河王妃如今在皇后娘娘身边,属下不方便去抓人。另外大理寺的化验结果已出,催情花粉并无毒,还请殿下明鉴,并无解药。”
宁宸澜冷声道:“你倒是会为她开脱。”
“求殿下宽容。”祁玉旒脸色难看,再度跪了下去。
宁宸澜面上不置可否:“清河王那边可有动静。”
“那人成日弄花走狗,对兰伊不闻不问,哪里会管这些。”
这桩婚事算不得美满,只是女方铁了心要做王妃,便退而求其次选了二皇子。
当初宸王明确表态了不会娶她,连侧妃之位都不能给,祁玉旒便将话原原本本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