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也没关系。”赵怀意看着她,眼眸里情绪翻滚,“殿下,我说过,出了那道门,我们会是任何关系,唯独不是君臣与师生。”
“而如今我们是兄妹,兄妹是要时时刻刻在一起,不能分开的。”
“才不是!我和我皇兄就不是……”齐书怡被赵怀意突然凌厉的目光轻轻扫过,头皮瞬间发麻,她缩了缩脖颈,坐在凳子上,冲他乖巧一笑。
“没有针线呢。”
齐书怡双手交叠,拇指揉搓虎口,心下哭嚎,好可怕,比当授课先生的时候可怕多了呜呜。
“一会儿竹久会送来。”赵怀意放软了语气。
齐书怡看着赵怀意离开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扯过包袱抱在怀里,静静趴在上面,思绪万千。
她不太明白赵怀意今日为何会这么生气,甚至逼·迫她去绣一块帕子,可他分明不在乎那块帕子,毕竟他连帕子的颜色都不选。
她也不知道赵怀意为何一定要她今日绣手帕,就好像今日绣的手帕,和明日绣的手帕会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齐书怡将脸埋进包袱里,“唉。”
赵怀意关上门,吩咐竹久去买针线,顺便带碗馄饨给齐书怡。
竹久看着他眼下乌青,关心道,“公子还是去歇息会儿吧。”
赵怀意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话。他站在齐书怡的房门前,安静得像个雕塑。
他已经在这站了一夜了。
如今估计还要再站一夜。
不过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只要能留住齐书怡就好,手段卑劣也无所谓。
只是。
赵怀意垂下头,眼睫像是无助的蝴蝶,扑闪不定,只是不知道齐书怡会不会因此惧怕他,疏远他。
他脊背贴靠在身后的横栏上,一眨不眨地望着齐书怡的房门,嘴角轻轻勾起,没关系,过了今日就好了,往后那么长的日子,总能换得她原谅。
昨日赵怀意便从齐书怡的反应中猜出了她要走,他清楚自己没有什么身份可以去干涉她的选择,他问,齐书怡也可以选择不答。但是这次或许上天垂帘他,短暂地给他开了一扇窗——齐书煜要来了。
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赵怀意想到昨日的那纸信笺,嘴角无意识又上扬几分。
时间在夜色中缓缓流逝,赵怀意坐在几案旁,心中充满了焦虑。他的脸色映照在跳跃的烛光中,让人难以窥见其内心。
忽然间,一声尖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锐的鸟鸣在夜空中响起。赵怀意的脸色微微一变,那是他与京城联络的专属信鸽。
他走到窗边,推开了木窗。冷风挟带着雨丝扑面而来,湿润而冷冽。
一只黑色的信鸽展翅进入房间,雨滴打在信鸽的屁股,它叫了一声,又往前飞向几案,抖落着羽毛上的雨水,微微歪头看向赵怀意。
赵怀意取下它脚上竹筒里的信笺,紧锁的眉头瞬间展开,神情期待。
“可是京城有什么好消息?”竹久看到他的脸色,走过来问道。他心中不免疑惑,公子之前听到太傅逝世都没这般开心,还有什么消息能让公子瞬间开心?莫非是与公主有关?
赵怀意将信笺卷好,又再次打开,指腹在信笺上来回摩挲,似乎是想确认这纸信笺是不是真的。他垂眼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二殿下昨日已接到二妞,当晚于京城出发,不日到荆。
赵怀意算算路程,快马加鞭一日一夜可以与他们汇合,只要让齐书煜见到齐书怡,齐书怡就走不掉了。
至于二妞,也是留住齐书怡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离京那日下着绵绵春雨,二妞早晨犯了懒,并未醒着,而赵怀意又不愿意跟一只狸奴分享与齐书怡相处的时间,他自然是没有吩咐带上二妞的。
可从襄州出发那日,赵怀意便意识到,齐书怡是一直想走的,仅凭他自己是没办法留住齐书怡的,所以此时他也顾不得跟一只狸奴争风吃醋,能替他留住齐书怡的人和物越多越好。
所以从襄州出发的不仅是他们的船,还有一只黑色的信鸽。
如今只要齐书煜那边不出意外就好了,赵怀意心道,两日不眠不休换齐书怡留下,是很值得的。
竹久买完早点和针线回来,轻声道,“公子。”
赵怀意微微颔首:“给皎皎送去吧。”
竹久有些迟疑,指了指自己,带着疑惑的语气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