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梨高烧不退,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落地阳台折射进来的刺眼阳光,双梨闭眼缓了缓才重新睁开,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扭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慢慢悠悠从床上坐了起来。
薄绒蚕丝被从她的肩膀滑落,掉在她的大腿上。
陌生的被子让她惊觉自己的处境。
怎,怎么回事?她怎么到床上了?昨晚她不是一直都跟carrot在一起吗?她把它的绳结给解开,然后还领着它去了客厅。
双梨赶紧低头看向自己。
衣服是整整齐齐的,且穿的就是昨日的那一套。
惊疑不定的她,慢慢摸索着从床上下来,趿拉上拖鞋往房门走去,经过卧室的黄檀小茶几时,看到了摆放在上面的口服液与几盒西药,还有装着她换洗衣物的紫色双肩包。
看药盒上的说明,这都是用来治疗发烧的,而口服液则是用以缓解水土不服症状的。
还有一张手写的病例被压在了药物下面,双梨看了看,这字迹她认得,是那天来给陆源处理伤口的医生的字迹。
她昨晚确实是忽然很头晕来着,本来她打算睡一觉,想着睡一觉也许就好了。现在看来,她昨晚极有可能是发烧烧晕了过去,所以才会被人送来这间客房休息。
房子的主人是陆源,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他,难不成是他把她抱上来的?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立马被双梨又摁了回去。
怎么可能是他,他都恨不得把她折磨到要死不活才好,怎么可能会管她。倒是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个叫阿武的人,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但做事很细心,也许是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才找医生来给她看病的。
双梨在双肩包里找了一套干净衣裳,去套房的浴室里洗了个澡,连头发也洗了,拿着浴巾坐在床边擦头发,午后的余晖透过全景落地窗洒在她的脚上。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也不想再面对那个坏男人了。
如果不是他硬逼着她不准她睡觉,甚至还骗她去修剪草坪,导致她严重睡眠不足,她也不至于会累的病倒。
双梨仔细地思考了会儿,最终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跟她说自己想提前离开的事,不过她没提自己与陆源发生了冲突,怕妈妈担心。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说在港城这边她报名了一个兴趣班想去学习,没时间替妈妈在陆家工作。
“你要想去的话就去,妈妈支持你,不过你要先跟陆总说清楚缘由才行,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任性妄为知道吗?”王美在电话里提醒双梨。
“妈妈应该很快就会回港城的了。”
双梨点头,她本来就打算和陆源把话说清楚的。虽然她不替妈妈继续上班的话就得扣工资,但现在她宁愿去外面做兼职把这扣的钱补上,也不愿意和陆源待一起了。
挂断电话,双梨把头发吹干,用梳子整整齐齐地把长发梳直披在肩上,又把医生开的药装进双肩包里,开门下了楼。
奢华的别墅此时空荡荡,双梨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在后院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陆源的身影。
她抬眼看向二楼的方向,迟疑了会儿最终走了上去。穿过门廊之后再数第三个房间是书房,双梨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
房内传出男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