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个想法,在看到内室角落粘了血迹的锦套后,猛烈地动摇起来。
哪怕还是完璧,她也知晓女人第一次是会流血的。
这血沾在床面上,玉桃又那么一副神态……
“少爷,若是别人就算了,奴婢不相信你看不出玉桃是个什么样的丫头,之前无人绊她,偏偏她就能摔到少爷的面前,她装模作样,在少爷身边只会害了少爷……”
回时知道韩重淮不喜欢吵闹,不喜欢下人以小事烦他,但是这会儿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之前就是一直知道韩重淮没让玉桃值夜,她才心存侥幸,觉得少爷没把玉桃放在心上,最多就是被玉桃的美色一时所惑。
谁想到少爷竟然还是碰了。
回时的话没的等到韩重淮的回应,她忍不住落泪了:“少爷你以往不是这样的,若是老国公爷在,根本不会许玉桃那样的丫头进麒麟院。”
韩重淮倒是不觉,那个老头子,以往常说的话就是给他找个漂亮姑娘开荤,女人一定要够漂亮身段子够好,要不然他进她们帐篷是便宜了她们。
有次还感叹地与他说,原本替他挑的两个大丫头,小时候都像是美人胚子,怎么年岁越长看着越普通了。
这般的老头,怎么会不许玉桃进麒麟院。
“我若是厌恶她,自会叫她滚。”
既然没叫她滚,自然是对她有些兴趣。
回时听懂了韩重淮话里的意思,捂着脸努力把泪憋回肚子里,她晓得韩重淮这会儿开口提醒她,已经是念着情分,她要是一直纠缠不休,光是雀儿那事追究起来,她的双腿就该没了。
收拾好屋内的惨局,离了韩重淮跟前,回时见到雁字便克制不住地开始落泪。
“哪怕不是我,随便是哪个漂亮的丫头都行,怎么偏偏是玉桃。”
回时的语气满是委屈,男人不知道女人们在意的事情,在回时看来玉桃就是个恶心至极的女人。
仗着模样勾三搭四,背地里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抛过媚眼,又做作又虚荣,野心全都写在了脸上。
韩重淮喜欢这样的丫头,让她心里酸楚无比,“少爷平日里不是慧眼如炬,谁使坏他都能看的明白,怎么玉桃的事上就那么纵容!”
“因为男人对女人,跟男人对敌人是不同的。”
雁字看的比回时明白一些,虽然她也讨厌玉桃,但不能否认玉桃容貌比她们两个出色不少。
“少爷是男人,相比其他少爷他已经算是好了。”
远的不说,韩二少爷看到个长得不错的,马上就能吞口水。
“少爷跟那些男人又不一样,少爷那么英俊……”
回时抿了抿唇,韩重淮的模样在国公府的几个少爷中最为出众,她觉着别人是差什么所以想补什么,比如二少爷容貌差一些,所以贪恋女人美貌,而韩重淮这般英俊,应该对容貌看的极淡才对。
“谁不喜欢美的,平日里咱们挑个果子,也要挑色泽和形状,没什么好看的人就放着好看的果子不吃,吃丑果子的说法。”
雁字这比喻怎么好听,回时咬着唇:“我的模样也不算丑吧?”
能主子身边服侍的,当然不可能有歪鼻子斜眼的,但比起玉桃来就是不足。
雁字拍了拍回时的手:“往好处想,咱们始终是不一样的,玉桃不过是靠美色,美色侍人焉能长久,等到她容貌不在,少爷不会再看她一眼。”
回时虽没反驳,但却不觉得会这般。
少爷看似冷情,但要真是冷情,又怎么会因为老国公爷不在,就一蹶不振成这样,以前的少爷鲜衣怒马,哪里是二少爷敢辱骂的。
但现在二少爷也敢指着鼻子骂。
若是玉桃能一直伺候少爷,她觉得就是往后玉桃容貌不在,少爷也不会弃了玉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