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稍微给你点颜面,就蹬鼻子上脸了?真够无耻的。”
见动手的是华城公主,那七品小官翻脸如翻书似地,油腻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公主,皇上特意遣了统领来护送您回京。您若是收拾妥当了,就请上软轿吧。”
魏涵双见状,满脸不屑地嗤了一声,“拜高踩低的小人。”
那小官笑意不减,巴结的仿佛公主现在叫他去撞墙,他也会二话不说地撞个头破血流。然而,魏涵双前脚刚走,他立马就抬起脚来,狠狠地踹了下路边的石子,啐一口痰,道:“还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呢,我呸!”
“大人,这……公主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我就等着瞧,新婚当夜出了这种妖蛾子,这京中的好人家还有谁敢娶她?还不得在宫中熬成老姑婆么。”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这官吏的预算。
因为她不但没有孤独终老,还被夫君捧在心尖尖宠了一辈子。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晚,姚思浅彻夜翻来覆去,扰得魏旻言也跟着她一起失眠。
隔日早朝,魏旻言的气色便不甚好。?上品的官员们,在朝中皆有灵通的消息管道。此时或多或少的,都对昨日夜半的急报有所耳闻。
这会儿也不敢上前触魏旻言的霉头,一个个的都是能躲则躲。反倒是平日里和他无甚来往的魏旻德,顶着张同样没休息好的脸,凑近了去。
“四弟,等会在朝上,你打算替姚时安说几句话么?”
魏旻言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双目微肿,恐怕昨夜根本没有阖过眼。
想来,魏旻德与北芩王世子暗中往来已久。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对方难免怀疑他的居心。
眼瞅着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联盟就要毁了,也不怪他会急。
“既然父皇没有问话,想必心中自有定夺,我又何必去开这个口?”
闻言,魏旻德禁不住皱起了眉,“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皇帝不仅半句未提姚时安之事,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料理着国事。
直到接近退朝前,才状似不经意地丢了颗震撼弹出来,道:“二十多年前,那起牵连甚广的江南贪腐案,近日又有崭新的证据冒出头来……”
“太子。”
魏旻言三两步走到大殿中央,拱手答道:“儿臣在。”
“你亲自走一趟江南,两个月内了结此事。”一顿,“朕顾念你新婚燕尔,特准太子妃一同随行。”
外出办公还带上妻子,这要是放在旁人眼里,定会觉得丢光了脸面,可魏旻言却偏偏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