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静静,静的可怕,静的令人心慌。时间的指针仿佛在这刻停止永久不累的走向,因为它即将告别今生的疲倦。
凝望世间最后一眼的杨水,带着撕心裂肺的伤感,喝下了过量安眠药。安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死神的亲顾。
为何连死时都还忘不了他?
相爱十年,为了他不顾年迈的父母反对,执着等待迎娶她的那天。为了他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她觉得值。为了他省吃俭用,供养他贫苦家庭的弟弟妹妹上大学,因为爱他,更要为他分忧解劳。
太多的为了他,却抵不过他清淡的一句话: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憨头憨脑的她,以为做的不够好,吊着眼泪哭求着他回心转意。
若不是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定会傻到更加努力的付出,等待他的回头。十年感情,抵不过与a市房产商千金的几日交往。她一白领薪水哪能与资产上亿的集团比?
渐渐迷糊的意识中,不忘对自己说:来生一定不再相信感情。
时间的流逝,带着心中怨恨,闭上了她此生无法睁开的双眼。死神脚步在她合眼的刹那,领走了她今生的薄命。
耳边传来哀伤哭泣,委咽的声。模糊中的意识,让她感觉到她的存在。短暂的思索便被浑身痉挛的疼痛占据。
痛,痛的无法呼吸。好似整个人掉进幽深的大海中,使不出半点力道,抓住海面上仅存的浮萍。
“快传太医,娘娘还没有死……”耳边传来一声比一声喜急地呐喊声。好似催命的回望,引领她重生的再世。
用尽瘫软如棉的力道,耗费躯体中即将枯窒的生命,伴随渐渐清晰的意识,力挽狂澜睁开千金重的眼皮,强烈的光照让她再次合上双眼。
“娘娘!”惊天动地的喊叫声中,夹杂着喜出望外的惊喜。
杨水被震动地呼喊声,豁然睁开。
映入眼帘,古香古色的破旧雕花大床,似年代久远的幔帐布帷。低囔地哭泣声,让她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眼前一身古装的小女孩,不过十四五岁。垂吊着一尺
来长的青发,头顶挽着发髻,配戴着简洁的发簪与珠花。水灵的大眼不堪,显然是多时的哭泣所致。梨花带雨的脸蛋上,布满泪痕,肿胀的红唇带着细细喜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一百个疑问,得不到解答。
“娘娘,您终于醒了。”杨水见小女孩亲切的昵叫。湾湾大眼中布满欢天喜地的兴奋。
“你是谁?”沙哑的声音中探寻对方。
“娘娘,您怎么不认得奴婢了?呜呜!”小女孩伏在地上,痛哭涕流。眼泪潜然而下,似决堤洪潮。
奴婢?她刚刚说奴婢?这是在拍戏?杨水已经彻底闷掉。试图起身下床,更能方便搞清原委。
猛然起身,才知身体瘫软如棉。因刚才一个动作,胸口便喘息不过,顿时呼吸不畅,气结阻塞。额头大颗汗珠滚落而下,加速的心跳,令她快要窒息。
“娘娘,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一双带着温暖的小手,在胸口处轻柔顺气。
“我没事。”对方的亲切与关心,使她莫名的感动。
脑海中占据被男友的背叛,突如其来的关心,使她豁然开朗,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死,是她太蠢。
一个‘死’字猛然提醒了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这小女孩,连连叫他娘娘?在明了的意识下,打探自己的穿着与发型,死时她穿的是职业装,不到披肩的短发。
眼前一尺来长的青丝,凌旧的绸衫。微微扬起手臂,冰雪的藕臂,如葱的细指。这不是她,绝对不是她。双眼与思维开始下一轮清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