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开始在各条马路上闲逛,他的眼神十分飘忽,有时候视线落在这个人身上,有时候又落到了一个老人身上。
这就是他所有能想到的方法。
一个星期之后,他回到了剧组,这个时候几乎他的精神状态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差别,他回到剧组的第一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而第二天第三天之后,好像所有人都没在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了。
甚至化妆师给他化妆的时候,也无意间真的的把他当成了路人看待。
卢汉看到他的这种变化之后,很是满意。
他把自己的光芒打散了,那种迫人的气势和所有可以得到焦点的特征好像一夜之间就没了。
“你是个天才。”
40。雨
卢汉这部电影叫做《雨》,无论是电影的开头还是电影的结束,都在下雨。
无论zhengzhi运动是否成功,无论结局是好或坏,都没有带任何一点主观色彩。
从头到尾,好像只是一个故事,观众不必参与,不必评价,不必悲伤或感慨。
剧中的所有人都在为某种使命奔走,他们活的自我,没有大英雄主义,像是平常生活中漫不经心的一笔。
白玉堂饰演的这个小人物,也同样没有什么特别,走在人群里一下子就能被人潮涌动冲散。
他姓陈,周围的邻居叫他阿郎,全名不详。
“阿郎哎,又去做工啊。”
阿郎就笑笑,回答一声“是哎,阿妈。”
他穿过小巷,走进人群里,三五人做伴,很快就再也找不到哪个才是阿郎。
Ge ming 的号角吹响的时候,阿郎还在门口洗自家的菜叶。
而主角已经开始在大学门口拉起了横幅。
阿郎吃过午饭,带起帽子,然后被学生们挤进了抗议活动中。
他说:“让一让,让一让。”
阿郎的声音并不特别好听。
他努力的从人群中挤出来,发现他原本拿来卖的东西已经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阿郎环顾四周,嘴里骂道:“要死类。”
饰演阿郎的白玉堂在这种过程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他告诉卢汉,这个角色让他想起了年少时期的很多事,街道人群,周围只有细碎的杂事,没有什么能够撼动生活的一草一木。他走在人群里,而人群并没有炸开。
卢汉听完笑了笑,说:“你很有悟性。”
“其实,这部电影是在说一个人吧。”白玉堂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朝远处看了一眼。
卢汉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他只说:“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么,别人的主观算什么呢?”
进入《雨》剧组的第十天,白玉堂回了家。
下午两点,家里并没有展昭的身影。
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觉得这个决定看起来有点傻逼——周三下午两点,展老师有两节课。
他被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无聊的在沙发上和主卧的床上各滚了好几圈,直到衣服沾染上属于展老师的气味,他才满意的看起了电视。
这好像并没有什么主观逻辑。但白先生的确这么干了。
墙角的小猫可以保证。
小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领养的,白先生并没有见过它。
这只类似波米拉猫的小猫,高傲的从墙角走过来,优雅的像是在T台上走秀,它抬头看了白先生一眼,然后跳上了沙发坐在了白先生旁边,和白先生一起看起了电视。
白先生看了小猫一眼,然后把频道调到了动物世界,也不知道这猫喜不喜欢看。
答案是,否定的。
这只真·波米拉猫又跳到了茶几上,伸出爪子,换了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