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竹刚刚还在感慨,白衣青年走的远,经历多,这会儿老人就说他白走了,啥意思?
宁白峰也有些不太明白。
老人说道:“你远游万里,几乎都是在渡船上,真正行走山下江湖的日子有几天?”
宁白峰想了想,现还真没多少。
但这也不表示白走了吧。
老人看破了他的心思,嗤笑道:“靠着渡船,算什么远游。纯粹就是赶路罢了。”
宁白峰回话道:“我只是想赶去鼎剑阁而已”
老人立即打断他的话,瞪眼道:“去个屁的鼎剑阁,就你这样的修为,带着弦月坠去那里,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修为低也就算了,连修行常识都不上不下,你比山泽野修好不了多少。”
宁白峰彻底无语了。
关于修行这方面的事,他也无人可问啊。
其实这事,还真怪不上宁白峰。
当初老道士有收他为徒的心思,只是因为气海里的剑气,让他误以为宁白峰已有师承,后来的林厨子和老山主也都是这样认为,才只是稍稍提点一二。这也是为什么宁白峰要远游之后,老道士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了一堆,甚至给他买了仙家子弟次出门远游需要的物品,唯独在修行之事上,一句话都没多说。
原因就在于,他和林厨子的那番猜测,再加上后来宁白峰说要去坤洲回元山鼎
剑阁,更加证实这小子是某个大剑仙的传人。丢在那荒山野岭的偏僻之地,只是为了历练而已。他要是在修行上多加指点,岂不是班门弄斧。
后来宁白峰一路远游,坐的是仙家渡船。见到他的几乎都认为他是那出门远游的,仙家高门子弟。
映月湖的时候,秋荷还只是在外三境辛苦攀爬,哪里能说什么修行,自然只能说些趣事。
绿柳山庄里,赵家一家子连同余清海都认为他是仙家子弟,甚至都觉得攀上高枝,哪里敢去指点修行,无非是在领悟剑崖石刻方面多讲讲。
后来的跨洲渡船上,酒鬼刀修刘云浪,更是认为如此。不然一个山泽野修能有飞剑和画中仙这样的宝物?还能和压境之后的他打的伤痕累累?山泽野修有这本事,他酒也别喝了,直接把葫芦吞了算了。
这些与宁白峰有过接触的人,全部都灯下黑,直接忽略了这些,哪怕是指点,都只讲大概。
而宁白峰也先入为主,刘俭讲的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去怀疑有什么不对。
这就造成宁白峰知道的境界,和天下其他人知道的境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外三境直接被忽略,误以为起点是从凡胎初境开始。
老人详细听了宁白峰的经历,也明白怪不得他。
造成这样的现象,也只能怪他们这些老家伙,没有好好教。
老人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歉疚,“看来刘俭让我回来一趟,确实是有道理的。幸亏你小子心气正,没走偏,现在好好教还来得及。”
宁白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人没来由的又升起一股怒气,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傻笑个屁。”
宁白峰勾了勾脑袋,讪讪道:“既然您老说我知道的不上不下,那就给我讲讲呗。”
老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急什么,这些事情有的是时间慢慢讲,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身体上的问题。不把这事儿说明白了,跟你讲再多也是白搭。”
宁白峰却是一愣,身体上的事,上次不说已经说过来么,难道又有什么问题?
老人接着说道:“上次匆匆一别,既是去办事,也顺道去找人讨论了一下你身体的问题。你现在的身体,属于破而后立。全身已经被剑气伐毛洗髓,形成后天剑胎,与修剑一途补益极大。同时又因为你全身经脉尽断,剑气洗髓时,直接将其全部粉碎,又破掉三大窍穴之间的界壁,使真气能不受经脉限制,游走全身各处,让你成就无脉之体。”
“简而言之,你小子算是走了狗屎运。他人苛求不得的好事,让你占个干净。剑修剑气就是武夫真气,两者之间不分彼此。剑修境界有多高,武道境界就能有多高。”
宁白峰惊讶的目瞪口呆,这馅饼掉的太大,直接将他给砸懵了。但是很快一股狂喜就爬上他的脸颊,恨不得仰天大笑。
老人却瞬间泼出一盆冷水,“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两种体质混杂之后,你想找到玄妙之门,可谓难上加难,不亚于地仙寻找天仙的门路。”
一股笑意憋在宁白峰嗓子眼儿里,脸色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