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归煜走后,黄家几个孩子也都散了,但姜心慈将黄妙云留了下来。
“妙云,方才你归煜表哥提起崇煜的事,我见你贞儿表姐似乎知道些什么。”
“啊?”黄妙云愣愣抬头,脑子里一片混乱,“不、不会吧,您是说崇煜表哥的玉如意,送给了贞儿表姐?”
姜心慈点了点头,道:“她今天来,就像是冲着这件事来的。”
黄妙云低头,扯着手里的帕子说:“也有可能她是冲归煜表哥来的,他们向来关系好。平日里,倒不见表姐和崇煜表哥有什么来往。”
储崇煜的玉如意,分明是送给她的,怎么会转赠给尤贞儿。
姜心慈只是瞧出尤贞儿举止怪异,但她并不大关系尤贞儿到底和谁关系好,尤贞儿的婚事,不是她操心的事,她现在只忧心黄妙云的婚事。
黄敬文的婚事基本定了,年前可以过三礼,若日子好,年后便能成亲,接着就是黄妙云的婚事,可她眼里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姜心慈捏着杯子左思右想,忽然问道:“妙云,你可还记得何夫人?”
从前她的手帕交,只是病后,不曾往来,关系也淡薄了,但她记得,何家小郎君生得不错,幼时品性也好。
“当然记得。”
能不记得么,何家是她前世的未婚夫家,大难临头果断抛弃了她。
黄妙云说:“在骑马场上,我碰见过何夫人,跟何家的小郎君。”
姜心慈意外地抬着眉毛问:“你见过了?”又像是自言自语说:“也不知道何家小郎君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
黄妙云告诉她:“就那样。还不如……”
嗓子眼里即将冒出一个危险的人名,她冒着冷汗,将他名字咽下了。
姜心慈好奇道:“还不如谁?”
黄妙云干巴巴说:“还不如言哥儿。”
姜心慈笑道:“言哥儿是小孩子,怎么能跟他相比。”
黄妙云嘟哝一声:“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对他家印象不好。”
姜心慈也就是随口提一提,却不想黄妙云这么排斥,可她如今能想到的适龄郎君,也只有何家人。
如果要重新寻觅好儿郎,靠她的人脉是不够了,得黄怀阳出手才行。
可她……还不想见黄怀阳。
姜心慈说乏了,打发了黄妙云离开,叫胡妈妈过来去给黄怀阳传话:“你告诉他,妙云年纪不小了,让他上上心。若有适宜的婚配郎君,将祖上三代都查清楚,一样一样列好了拿过来给我瞧。”
胡妈妈应了一声,便记下了这事儿。
。
黄妙云从箬兰院出来,经过二门上,看见尤贞儿出门了。
她过去问门房婆子,婆子眼含讥诮说:“是跟着储家大郎君出去的,许是要私下里说些什么。”
黄妙云“哦”了一声,回院子去了。
尤贞儿两辈子都对储归煜贼心不死,大抵是嫁定他了,她和储崇煜,不会有什么的。
这回黄妙云倒是倒是猜错了,尤贞儿追上储归煜不再同从前一样为着亲近他。
尤贞儿拿了一块玉佩过去,示在储归煜面前,温温柔柔地问道:“归煜表哥,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
储归煜面上笑着:“记得,怎么不记得。这是我在储家第一次见你时,赠给你的玉佩。这也是我祖父赠给我的第一块玉佩。”
手却在身后攥成了拳头。
“归煜表哥,我记得你送我这块玉佩的时候说过,你会还我这个恩情。”
储崇煜听到这话,眼神已无半分温和。
当年尤贞儿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他便赠了这块本该属于黄妙云的玉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