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一事未发,尤贞儿任何举动都可疑,她叫老夫人困死在福寿堂,手却还是伸出来了,一定不是为了什么小事。
不管尤贞儿要找储崇煜干什么,她都得去看看。
黄妙云带着一个丫鬟,留下一个丫鬟,悄悄跟去了储崇煜离开的方向,走着走着,她就认得路了,原来他要去的地方是佳芳园,而且还挑了一条能避开下人的路。
准是见尤贞儿没错了。
佳芳园自从张素华母女搬走后,已经空了下来,因无人居住,连个洒扫的丫鬟婆子都没安排,尤贞儿把人约这里来,定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黄妙云知道目的地,走得便快了。
过了穿堂和一丛小竹林,却不见人影。
黄妙云跟木香站在原地往左右看看,真神了,在自己家里把人跟丢了。
木香说:“姑娘,人是不是进了佳芳园了?”
黄妙云站在佳芳园的大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道:“门是锁住的,还能穿墙不成?”
真奇怪,尤贞儿约了人却自己不现身,储崇煜过来赴约,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黄妙云当机立断:“分头去找,你往回去,我顺着佳芳园,往福寿堂去看看,如果半路上你发现任何风吹草动拿不定主意,就去找我母亲。”
木香点一点头,小跑着走了。
黄妙云本想顺路往福寿堂去,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折回佳芳园大门,摇了摇锁——竟开了。
这把锁看其实根本都没锁上。
要不是走近摸一把,压根看不出来。
内宅的院子钥匙如果没有人住,都会收回去,只有姜心慈手里才有,这锁定是早早就放这儿掩人耳目的,看来尤贞儿母女计划这件事已久。
黄妙云推门进去,厢房几间屋子都关着,只有上房西梢间原先尤贞儿住的屋子虚掩,像是指引着人走进去。
她便径直走去,推门而入。
屋子里陈设没变,但因无人居住,少了很多精致摆件,阳光从窗户进来,照得室内整洁明亮。
黄妙云陡然嗅到一段奇异的香,分外香甜,像是加了糖一样,她挑开梢间的帘子进去,也空无一人,可四方小几上,却摆着香炉,烧得正旺。
是尤贞儿烧的香。
黄妙云没闻过这种香,往鼻子边扇了扇几下,又觉得腻不过,正挪开脑袋,忽然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热。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隐秘之处冲上脑门。
她拍了拍脸颊,想马上逃离这里,一转身,撞上一堵墙一样的坚硬胸膛,心差点从嗓子眼吐出来,瞪大眼睛颤声叫道:“……崇煜表哥?”
储崇煜盯着黄妙云泛红的脸颊,皱着眉头,“妙云表妹?”
怎么是她?
黄妙云身上燥热难耐,骨头发软似的,有些站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储崇煜怀里,呼吸粗重地靠在他肩上。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尤贞儿设局引|诱储崇煜。
储崇煜低头,黄妙云脸颊红如桃云,抹了口脂的唇,娇艳的仿佛有香味儿,眼睛汪了一池春水似的看着他,眼皮子半明半昧,欲说害羞。
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储崇煜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得像是在发烫:“妙云,你在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