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就是表面的赌气酸一酸,又不能真把人家的女儿套到粉色的麻袋里藏起来。
该拿匣子装好的衣裙,装的比谁都认真,还特地问副将道:“你说小孩儿会喜欢我送她的衣裙吗?”
邹副将正要说话,便听宋怀瑾又自言自语道:“她那么乖巧,肯定会喜欢我送她的衣裙。毕竟我往年送她的金钗银钗,她就欢喜的很,而且卖裙子的掌柜都说,这是用云锦做的衣裙,找遍大雍也没有几件。”
邹副将:“……”
我滴个亲娘四舅奶奶唉!
你不是问我她喜不喜欢吗?格老子的,怎么还自问自答了?!
宋怀瑾兴致来了才不顾别人的想法。
男人摸着手上的匣子,狭长的狐狸眼少了几分算计,多了几分他都没注意到的温柔。
“品茶宴在即,别人家的姑娘肯定穿的光鲜亮丽,小孩先前总是不开心,说自己不漂亮。我送她最漂亮的衣裙,品茶宴上的儿郎,定是要把手里的茶花和姻缘珠都塞到她怀里的。”
邹副将:“……”
他说的挺好,但这话落在邹副将的耳朵里就有点毛骨悚然了。
宋怀瑾唉!
大雍的将军!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儿郎!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
上一次见他嘟嘟囔囔如神邸降世福泽众生般笑容温和时,还是他一剑砍下敌方战将首级。
这一次——
邹副将踮脚瞅了瞅那匣子,似乎想要瞧见里面有什么让人见血封喉的利器。
然而,可惜了,什么都没有。
宋怀瑾招来了手下的亲兵,让他快马加鞭将这些网罗来的布匹金银带回宋府。
尤其是这木匣子,近日战事将近,他无法分身再给宋窈写信。
只写了一封分配金银的信件给妻子。
亲兵抱着大包的东西走出营帐。
和他前去运送宝贝的小兵没忍住伸手摸着这些个金银细软,“宋将军真是个居家好男人。有点金银全部送回宋府给妻女。旁人家重男轻女,他倒好,重女轻男。”
小兵死死护着手里的细软,生怕丢了一分一毫。
宋府的亲兵瞧着,笑他们,“头发短见识短!你以为金银就值钱了?知道这匣子里是什么吗?”他拍了拍兜里的匣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一字一顿道、“云锦做的衣裙,云锦啊!寸锦寸金,乃锦中之王。宋将军网罗了多年,这才机缘巧合下,又是借钱,又是求人,又是写兵书卖钱,花了全部家当才买了这么一件衣裙!这么老些东西,都没有这件衣裙值钱!”
小兵们不了解,“就一件衣裙,还用借钱买呢?这也太会败家……啊呸!太会疼人了!”
——
宋窈乘着马车回府后,已是申时二刻。
为了治好苏贵妃,她耗费了不少灵气,和翠芳说完话,上了马车后就撑不住了,倒头就睡。
刘公公知道宋窈救人应当是没少费力气的,见她呼吸平稳,只是额头上有些汗意,约么没甚事情,吩咐车夫车开稳点,就这样回到了府中。
宋府众人一早就接到了消息。
宋衍之和宋阮特地等在院门口,见到刘公公后,打了声招呼,宋衍之便钻到马车里去叫宋窈。
宋窈睡眼惺忪,不是很想起来,这正中宋衍之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