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眼盲心瞎,自以为付出一切,就能换来叶子辰真心相待。
然而,别说是叶子辰,就连叶夫人,每每见到她,不是嘲讽她不懂规矩出身卑贱,就是变着法的去抢她手里的嫁妆。
金银玉器古董字画铺面赌坊,凡是祖父留给她傍身的东西,叶夫人都想要掺和一脚攥在手里。
那时她虽过的浑浑噩噩,却也知道,不能把安身立命的东西给出去。
叶夫人勃然大怒,当天便找了几个丫鬟婆子抽她鞭子,将她按在院子里跪着立规矩。
那天的日头很大,婆子的鞭子甩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视线模糊,感觉鼻息间都是血味儿,只隐约听见叶夫人坐在水榭里的椅子上,一面吃橘子,一面骂她:
“不尊不孝。”
“小家子气。”
“天生贱命的东西,要不是看在银钱上,我怎么会让我儿纳你个下贱货色!”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更好!要不是她,我儿老早就娶了锦瑟!”
她觉得那鞭子定是打在了她的脑袋上,毕竟她脸上的血是顺着头顶的发丝往下流的,黏糊糊的一片。
叶夫人身边的丫鬟看着有些害怕,问她,“主子,再打下去,人死了,宋府那边不好交代……”
“交代?”叶夫人吃着橘子,幽幽道:“跟谁交代?她死了的三哥,还是与她不合的亲生爹娘?”
“一个庶生子,死了,难不成还有人为了她出头不成?”
那放肆的笑意传到宋窈的耳膜,她疼极了,身上疼,心脏也疼,叶夫人的话戳进她的心里。
她惶恐又怨恨,愤怒,她想三哥,想三哥给她买的绢花,也想到了宋阮和宋锦瑟,她们受到委屈,哭着去寻爹娘。
宋窈一瞬间的茫然,她想喊些什么,又不知该喊什么。
眼泪混着血水淌下来,三哥死了。她被一顶小轿羞辱的抬来了叶府,叶夫人知道她是被宋锦瑟陷害,她无罪,却又因为没有显赫的出身,出众的样貌才学,不够听话处处是罪。可她真的做错了吗?!
嫁进来是不想忍受流言蜚语,苟活也是怕死,但现在生不如死,苦苦在淤泥里挣扎,又脏又冷,没人在乎,毫无尊严,她活着做什么呢?
就在寻思的年头野草一般疯长,宋窈想要拖着故意鞭打她脑袋的嬷嬷一头扎进池子里投湖自尽时,忽然,有凌乱的脚步声从四方跑了出来,噗通噗通的跪在两侧,“奴才拜见太子。”
太子?
宋窈的耳膜翁鸣,和硕亲王府是二皇子一党,太子,为何要来叶府?
她眨了眨血污的双眸,冷不防,撞见了一道纯白的色泽,像是生长在天山皑皑白雪巅的雪莲。
高贵,又遥不可及。
真干净呀……
她抬手,把污迹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然后探向前,着了迷,拼了命的也想要抓住这一抹白。
却未料跪的太久,又一身的血,刚一动身,眼前黑了一刹,人就倒了下去,磕在地上。
变故徒生,正准备跟着和硕亲王去书房的太子,似乎是被惊到,下意识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