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从榻上惊醒,出了一身的汗,腰酸背痛。
厢房的屋子里有几分昏暗,她哑着嗓子叫半夏,“点下蜡烛。”
站在她榻边的影子顿了下,然后拿着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屋内稍稍明亮起来,宋窈趴在榻上,继续叫半夏,“帮我捏捏肩膀吧。”她的小衣散开,窝在榻上,放在膝边的小手去指肩膀,“就这里,好酸啊。”
肯定是梦里只拿剑捅君晏九千九百九十九刀捅累了。
那道黑色的影子又顿住了。
“快些呀。”
直到小姑娘抬着小腿荡啊荡的,宽松的裤腿向下滑,露出一小截莹白,那人方才闭了闭眼睛,上前,将手搭在宋窈的肩膀上。
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一道红痕。
“呀——!”
宋窈叫了一声,躲着‘她’,“你好凉呀。”
她还有点困,‘半夏’的手将她凉的都要清醒了,“你去温温手,打些水给我擦擦身子。”
黑色的人影去了浴房,端了水盆和帕子出来。
只着两根红绳系带儿的莹白娇躯背对着他躺在榻上,捏着帕子的指骨微微用力。
“咕噜——”一声,君晏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吞咽声。
他从不质疑他骨子里的薄凉,但最起码,旁人说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总归是还能装出来的。
但这一刻,他倒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他骨子里还是有男人的劣根性。
他看着趴在榻上的姑娘,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催促他,去碰她啊,你那么想要去沾染她,只要站过去,她毫无防备的趴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稍稍用力你便能弄坏她,让她哭。
将她浑身,从里到外染上你的气息。
她怀了你的血脉,她生下你的孩子,她就再也不能逃离你。
你可以放肆的去爱她,弄脏她。
“宋窈。”突然,宋窈身后传来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宋窈小金啄米地点头,昏昏欲睡,她下意识地“嗯”了声敷衍。
正要继续啄米,察觉到什么,猛地从榻上窜起来,慌慌张张地去扯被子,“你你你——!”
她指着站在她厢房的君晏,被自己紧张时产生的唾液呛到面红耳赤。
“咳咳咳,你,你不要脸!”最后的尾音,因为气愤,都破了音。
姑娘家的厢房内,男人身穿黑色玄袍,站在莹润的光下,琉璃眸氤氲了几分暧昧秋色。整个人似仙人般温润而泽。
可宋窈知道,假的。
都是假的。
哪个仙人会和个浪荡子一样半夜闯到女子的闺房。他眼睛里的火几乎要把宋窈灼伤。
“滚出去!”宋窈拎起枕头向他砸去。她梦里,君晏让她血救宋锦瑟,此仇不共戴天!
君晏躲了下,塞着荞麦皮和药草的枕头重重砸在地上。
他不仅没听宋窈的话滚出去,他还躲!
他还不让宋窈家暴他!
简直无情无义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