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她的身边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意识回笼道此时,她可以仔细的听出来那人是个女人。女人气息不稳,咳一声便需要喘息很长的时间来平复。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有些力不从心,想动动手指,身子软绵绵的像是堕入了另一个空间。
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般。
“怦怦怦怦……”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有意识之前的事情。
那是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还带有前所未有的恐慌以及心痛。
双眼的视线渐渐的颠倒,再然后便是肢体无法控制的向后倒,口腔弥漫熟悉的腥甜味道。视线最后出现的是那个穿着白□□袍的男人。
那人慌张的扑在自己的身前,手扶住自己的头,可以看清楚那人惊慌失措的表情,以及满是泪水的眼睛……
他在叫喊着,在张望着,可惜自己却是半个音节都听不到。人群越来越多,心脏却是越来越疼,最后慢慢的堕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想起来了,眼睛竟会不受控制的迅速湿润,泪水悄悄的滑过眼角。
那人是她的男朋友箫昇。
他是和穆楠一样一起进入一所中医院做医生。
若是没有出现偏差的话,她那时心脏病复发了。
先天性心脏病,忌情绪过于波动,忌心绪过于起伏。她那时的情绪是失控了,所以会引起病情复发。
再回想为什么会这样,却是一片茫然。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儿,你哭了?”旁边的女人再一次的出声,然后紧紧的攀在自己的身子上。
她慢慢的触碰着自己的脸,动作细微像是害怕弄破什么一样。
女人的手指微凉,指腹慢慢的磨蹭着。
穆楠终于睁开眼,见到的竟会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人……有些奇怪。
衣装迥然,翠绿的衣衫做工精细。样式……样式是古时女子所穿的衣裙,外层的衣裙上绣有繁杂而细致的花鸟。发饰……发饰也是古人那样,浓黑的发盘在头上,用一支翠绿的钗子束着。并未细致的打扮。
女人面容精致,却是苍白的。不着半点妆容,似是莲花般清贵傲人,只是浓浓的病态硬生生的将一朵盛开的莲花强迫的憔悴落败。
她见自己醒了,眸中闪着光,姣好的唇微微开合:“月儿,你终于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月儿?这句称呼似是一道炸雷一般惊的穆楠迟迟不语。
良久,穆楠才迟钝的轻轻的说:“没事,尚好。”
“月儿,是娘不好……”女人轻轻的抽泣着,眸中的悔意铺天盖地,“娘的身子若不是这样弱,月儿也就不需要去采药……也就不会失足落水……”
女人还在继续说,穆楠却是半句都听不下去了。
娘——这个称呼足以让穆楠好不容易欢快跳动的心渐渐恢复平静,她还侥幸的想着这次的复发不会致命,现在看来是错的了。这里不是医院,同样也就意味穆楠已经死了。
现在她在另外的一个时空,扮演着另外的一个人。而此时的她应该是夺走了那个月儿身体的人,她现在就是那个月儿。
眼前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娘。
在碰见这般别与常理的事情,穆楠只是感觉到惊讶却并不是震惊。那世的病在折磨身躯与心理的同时,也附带的带来了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冷漠的性格。
她必须接受了。
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道这一次,还可不可以见到箫昇,她嘲讽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这是妄想,可是心里还是惜翼着,因为这里很陌生,很陌生。陌生到连心跳的节奏都不受控制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