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很想把自己平易近人的形象演得深入民心,关切地问宋舞霞,“对了清儿,你今日进宫是来见姐姐的吗?要不要朕派人去把霞儿叫来?”
他的一声“霞儿”让太后及皇后的眼皮子微微一动,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对皇贵妃只有一个称呼:爱妃。今天怎么突然叫起来了“霞儿”?虽然心中明白事出怪异必有妖,可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宋舞霞。似乎在等待回答。
陆博涛欲替她回答,宋舞霞看看他,轻轻笑着,示意他别担心,恭顺地说:“回皇上,孝和今日是来探望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她生怕皇帝把宋墨黛招来,然后再把她弄去余庆宫软禁起来,抢着说:“我既已回了京城,又有皇上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恩典,何时探望姐姐都是一样。”
“瞧这张嘴,多会说,恐怕又是另一个懿安姐姐。”皇后笑着说,随后抬头问郑晟睿,“皇上,今日您怎么这时候下朝?”十多年的夫妻了,她当然看到了皇帝见陆博涛与宋舞霞互视时那一闪而过的愠怒。如不涉及自己的弟弟,她很想加一把柴火,只是想到他是自己唯一的胞弟,所以才勉为其难地扯开了话题,想给每个人一个台阶。
郑晟睿心中很难生气,但在这么多面前,他依旧很和善地笑着,饮了一口宫女送上的茶,平淡地说:“听说应天府尹对孝和多有不敬,朕刚才把他砍了,腰斩于市。”
(我对自己无语,绝对是鬼使神差!这些天,我不是把120章写成200章,就是忘了设置更新时间,再不就把章节名写错,今天更夸张,居然更错章节。我发誓,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怎么发生的。难道我以为131章后面应该是130章?反正我不知道,不明白,现在重新把对的换上。)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132章 精神折磨
第132章 精神折磨
腰斩,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从腰部斩成两截。大楚开国以来,就算对大奸大恶之徒也很少用这样的刑罚。看皇帝郑晟睿风轻云淡地,宋舞霞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者她深切地希望他在开玩笑。可是,皇帝的话音刚落,金公公白着脸进来了,告诉众人,他监斩回来了,还说围观的百姓都拍手称快。
除了太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连一直处于冷眼旁观状的陆妙彤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更别说宋舞霞了。虽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她又觉得皇帝这是在迁怒,是她害了人家的性命。
屋子里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陆博涛一直知道皇帝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明白,在政治漩涡中生存,从来就没什么好人与坏人,即便是他,有时也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就这样把人腰斩于市,用这么似是而非的罪名,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见宋舞霞一返之前对郑晟睿的怯意。抬头直视着他,似乎想说什么,顾不得礼仪,他的手急忙越过茶几轻轻按住了她的,发现她的手冰冷,他轻轻握了一下,对她微微摇头。
宋舞霞马上从震惊与生气中醒悟了,她抽回自己的手,对陆博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不再看着皇帝。
两人的小动作郑晟睿看得分明,他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对着太后说:“母后,昨个儿臣听到一个宫女弹的琴曲十分特别,今日特意把她带来给母后解闷。”说完给金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皇帝昨天干了什么陆妙彤知道得很清楚。自宋舞霞成功逃出皇宫后的半个多月来,郑晟睿除了上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之外,就是把自己关在静思斋内,哪里会遇到什么宫女?在她的好奇中,一个常服打扮的年轻女子被带进了屋子。不是宫女,也不是嫔妃,更不是命妇,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郑晟睿没有看到皇后的目光,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博涛,他要看着他痛苦,内疚!
陆博涛没有发现皇帝脸上一闪而过的狞笑,他只是看着那个不断走近自己的女人。他知道那女人不是宋清霜。但是她正穿着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衣服,月牙白的襦裙,印着浅色小花的半臂,银丝掐花的发簪,还有她怀中的那把琴……
“给太后娘娘请安……”
女子刚一开口,陆博涛手中的茶杯落在了茶几上。虽然茶水没有溅出,但众人还是因他的失态而惊讶。
“这声音,与孝和倒是有几分相似。”
太后的话让宋舞霞明白了,皇帝这是找来了一个酷似宋清霜的女人,想对陆博涛精神折磨吗?她细细观察着跪在地上的女孩,除了五官,其他地方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还不把昨日的琴曲弹奏给太后娘娘听!”
皇帝一声令下,女孩席地而坐,弹奏起了乐曲。
第一个音符传出,宋舞霞马上知道,她弹的是《栀花别》,那首让陆博涛在碧琰山庄舍命也要救她的曲子,那首对他和宋清霜都有特别意义的曲子。
看着陆博涛盯着女子的侧影,目不转睛,脸色越来越差,宋舞霞突然很难过。陆博涛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在他眼中,她从来就不是她,只是他记忆中的一个幻影。随时随地,会有别人取代那个幻影,哪怕是一首弹得不怎么样的《栀花别》。
她伸手握住裙摆上的玉佩,紧紧地。从穿越至今,她觉得自己一直活在宋清霜的阴影下。雀翎,雁翎对她的依恋因为她长得像她们的母亲;胡三与陈二狗对她的尊重也是因为已死的宋清霜;而身边的男人,在她越发地依赖他,忍不住投入感情的时候,自己对她而言依然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
多么讽刺!除了丁立轩,把她看成真正的宋舞霞的,只剩下丁文长了。
大概是悲伤能给人勇气。宋舞霞无畏地看着郑晟睿,此刻她已经忘了自己的命就捏在皇帝手中,胡三还在刑部等着她救,她一心想着:想看别人受精神折磨是吧?那就大家一起来,谁怕谁!
哀怨的琴曲声中,宋舞霞笑盈盈地对郑晟睿说:“皇上,虽然孝和不是太懂音律,连《夜思》都不会弹,但是我也知道,《栀花别》讲述的是对未来的憧憬,难道皇上觉得此女弹奏得特别,是因为她弹得太过愁怨吗?”
赤luo裸的讽刺,众人皆错愕,皇后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喜欢宋舞霞了,而陆博涛也因她的话猛然醒悟了,那句“《栀花别》讲述的是对未来的憧憬”是他在碧琰山庄时对她说的话,她居然还记得。
见皇帝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宋舞霞微笑着一低头,继续说道:“据说皇上非常喜欢《夜思》,不如让她改弹《夜思》,那种思而不得的哀愁,不正符合……”
“三青!”陆博涛急忙阻止。皇帝的逆鳞她也敢刮,他不禁有些佩服宋舞霞。
如果他唤一声“清儿”或者“孝和”,宋舞霞说不定马上住嘴了,可陆博涛叫的偏偏是“三青”,只有他才会唤宋清霜的号。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别离是为了等待相见,这并不悲哀,反而预示着希望,而思念只不过是回忆过往,也许对方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对面而过却不相识。”最后几个字她是看着郑晟睿说的。
郑晟睿从小就是备受宠爱的皇子,除了先皇,即便是太后想教训他也要斟酌说辞,他何时听过这等刺耳的话,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一沉,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啪”一声,不待郑晟睿说话,女子的琴声突然停了。她早已吓得瑟瑟发抖,顾不得指甲断了,手指正在流血。只能伏地请罪。她原本只是一个小宫女,等着将来年纪到了放出去与父母团聚。可两年前的一天,她突然就被关了起来,没日没夜地被逼着练琴。
太后不悦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仿佛并不知道是郑晟睿拍桌子才吓得小姑娘断了指甲,对着身边的宫女说:“还不把她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弹个曲子居然把皇上吓着了。”
“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