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有下人将晚膳送了过来,其中甚至还有给玄葳准备的肉食。
先不论这祁城主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表面功夫做得是十分周到。
欧阳絮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她看应尘吃得十分认真,调侃道:“应尘哪,你们出家人做什么事都这么正经吗?”
应尘大眼睛眨了眨,“云哥哥说我还在长身体,必须好好吃饭。”
欧阳絮忍俊不禁,“你还真是听表哥的话。”
“难不成要像你一样不听话,尽知道给我惹祸?”优美醇厚的嗓音如一阵清风拂面而来,顾行云的身影随之出现在门外,身后跟着陵游。
“表哥?”欧阳絮微诧,“你这么快就用完膳了?”
顾行云迈步而入,睨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有心情在那慢慢吃?还是你以为他们真的只是请我吃一顿饭那么简单?”
他一甩袖坐了下来,“对着两个讨债的,容易克化不良。”
接二连三被怼,欧阳絮面露赧然,不敢再主动说话了。
看来表哥这回真是气得不轻。
气得不轻的顾行云抬手把玄葳捞进怀里,撸了两把柔软顺滑的尾巴,憋闷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些。
任他再足智多谋能言善辩,这种时候也只能平白矮人家一头,谁让他是来“给个交代”的呢。
顾行云给陵游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走出去带上门,守在那里。
他压低了嗓子沉声道:“现在也没有旁人,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絮嘟了嘟嘴巴,“就是他们不讲信用在先啊,长虹大哥赢了比赛,秘籍本来就该是他的嘛,他们还倒打一耙想以偷盗之名抓他,那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
“欧阳絮!”
突如其来的呵叱打断了她的抱怨,欧阳絮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严词厉色的男人。
她都快忘记表哥上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是什么时候了。
依稀记得……是她七岁的时候?
她与爹爹顶嘴,似乎是说了很过分的话,表哥就这样喝止了她。
后来没过多久……爹爹就去世了。
那时表哥也不过才十六,和现在的她一般大,就以清瘦的身躯扛起了谷主的位置,走到今天未有过半点差池。
她生下来就没了娘亲,爹爹也不与她亲近,一直都是表哥照顾她,护着她。她从小身体不好,患有哮喘之症,也是表哥费尽心思为她寻药疗养。
而现在,她最敬仰依赖的表哥这样失望地看着她,那眼神如利箭般刺穿了她的心,让她几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顾行云看着红了眼眶的少女,目光动了动,出口的话却依然低沉严肃。
“祁青峰此人心思诡谲,处事却是圆滑,从不无的放矢,若真是区区一本秘籍断然不值得他这样抓着不放。”
“而你心心念念的长虹大哥,能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上排名前列的长虹剑客,又是什么秘籍值得他这样费尽心思豁出名声也要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