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冷不丁又来了句:“这话可千万别让老大听到,昨晚小紫睡前还跟我说,他粘着葳姐教他画符结果被老大拎走了,还跟葳姐说什么‘你看吧这群小子就是烦,我就说不该回来’……”
红白蓝:“你可闭嘴吧!”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小黄:“……”
委屈,明明是老大说的啊!
他们这厢心碎成渣,却不知道此时的小绿和小青也是头大如斗。
浪哥这双手,拿刀拿枪拿炮弹都没问题,为什么非要来碰毛线针和锅铲呢?!
两人看着一团乱麻的毛线和乌漆嘛黑的锅,对视一眼,都是崩溃——
救救!到底怎样才能让老大放弃这两项活动!他们真的带不动!
玄葳趴在二楼护栏上,托着腮,垂下眸子,目光所及之处,男人还在奋力和毛线作斗争。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
棒球帽材质偏硬,玄葳一直戴着会硌耳朵,时间久了总归是不太舒服。
然后闻浪某次看到小绿在织围巾,突发奇想就琢磨着要给玄葳织一顶毛线帽。
玄葳:“为什么要自找麻烦?不是有现成的吗?”
闻浪:“嗯。所以你先戴着,等我织好了再换。”
玄葳:“?”恕她不懂,“这有什么意义吗?”
闻浪:“当然。”
从前走过鬼门关,只觉这世上了无生趣,因为生死都已经不能让他感到兴奋或者畏惧。
可这一回死里逃生,他不想再探究是非对错,不想再反复品味被背叛带来的痛苦,也不想去揣测会不会又一次被背叛。
无所谓了。既然谁都不能保证结果,那就享受一个过程。
至少现在,对于喂养和打扮小猫咪这件事,他十分乐在其中。
冬天就在少年们辛苦奔波,闻浪天天祸害毛线和锅,玄葳猫冬躲被窝当中度过。
闻浪耗时两个月才织出来的帽子,橘色的,顶上有两团凸起。
玄葳:“为什么有两个疙瘩?”
闻浪默了默。
“这是两只猫耳朵。”
玄葳:“……”还挺抽象。
闻浪咳了声,“没关系,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
玄葳劈手就把帽子夺了过去。
顿了顿,干脆利落地把头上那顶精致又大气的摘下,戴上了这顶一看就很蹩脚的初学者成果。
可能是这顶帽子真的别扭,连戴着它的玄葳都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自在。
她强自淡定转身走开,留给闻浪一个不甚在乎的背影,“有点自知之明,等你再织一顶我怕不是要等到下个冬天。”
闻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头顶随着步伐晃动的尖尖,轻笑了一声。
下个冬天。
他喜欢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