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葳百无聊赖地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梦里还萦绕着一股浅淡的药香。
醒来刚动了动肩膀,发现身上披着顾行云的外衫。
她抬眸看过去,顾行云正坐在不远处翻阅一本医书,手边还垒着一摞。
男子浓淡适宜的眉毛微微皱着,几缕柔顺的鬓发垂下,半掩住上挑的眉尾,长睫清浅,目光沉静。朦胧的光圈笼罩下,他的侧脸甚至俊美得有些不真实。
陷入思考状态的顾行云,明明从头到脚都写着正经两个字,偏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招人。
玄葳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那样惺忪地注视着他。
只见他极轻地吁出口气,闭上眼,用两指打着旋揉捏鼻梁骨的位置。
像是累了。
一种很安静的累。
有些人的温雅是表象,而有些人则是刻进了骨子里。
玄葳想,顾行云无疑是后者。
他的疲倦是清冷的,脆弱是内敛的。他很少在人前流露出一些负面情绪,以至于偶尔的低落如果不是玄葳足够敏感也察觉不到。
他身上有种孤独又治愈的气质。
孤独是自己的。
而治愈……
顾行云缓了缓神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了玄葳望着他的视线。
清潭般的双眸像被蜻蜓点了一下,瞬间就起了柔软的涟漪,唇角跟着漾起温润的笑意。
就是这样的笑。
和煦又治愈,叫这昏暗的洞穴都亮堂了些。
“你醒了?”顾行云声音很轻,似是怕她还没清醒,不愿惊动。
玄葳暗自活动了会儿有点酸麻的胳膊腿儿,拎下肩上的外衫,起身走过去。
“穿上。”她把衣服递给他。
顾行云温声道:“这洞里冷,你披着吧,别着凉了,我是男子,不怕——”
“阿嚏!”
顾行云:……
尴了个大尬(′д?)。
“嗯?”玄葳意味深长地瞅他,“不怕什么?”
顾行云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地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没事,方才就是有点痒,其实我没…阿——”
“阿嚏!”
顾行云:……
好吧,他放弃挣扎(つ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