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任晨曦和夏语柔终于来到了北陵县的边城附外。
远远望去,原本肥沃的土地此刻如同龟裂的肌肤,一道道裂痕如同狰狞的伤痕横亘在这片土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偶尔吹过的风带着灼热,似乎连这片土地也跟着一起在呻吟。
夏语柔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到处都是干裂的土地,紧紧握住手中的水壶,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马车在干裂的土地上颠簸前行,尘土飞扬,又行驶了一段路后突然被迫停了下来。
任晨曦和夏语柔对视一眼,同时掀开车帘,只见一位皮肤干瘪的老人正艰难地跪在路边。
她那浑浊的眼中透露着绝望,嘴唇干裂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此情形,夏语柔忙跳下车,轻轻将老人扶起,还把自己的水壶凑到她干裂的唇边。
清澈的水流缓缓流入老人的口中,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笑了笑。
望着眼前的老人,夏语柔关切地轻声问道:“老人家,您好点没?”
老人艰难地抬起头,虚弱地指了指前方。
夏语柔心头一紧,她明白老人的需求不仅仅是这壶水。
“王爷,我想送她回家。”
任晨曦点了点头,两人合力将老人搀扶着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沿着老人所指的方向驶去。
可他们越往前走,周围的景象愈发荒凉,只有偶尔可见的几株枯萎的草木在风中摇曳。
马车行驶在干涸的河道旁,河床早已龟裂,如同大地的伤痕裸露在烈日之下。
任晨曦坐在车内,目光透过车窗扫过这片饱受干旱之苦的土地。
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村民聚集在废弃的井旁,无力地挥舞着破旧的轱辘,试图从枯竭的井底汲取那一点点珍贵的水源。然而,他们的动作是那么地绝望,每一次拉动都显得十分吃力,可井中依旧没有水。
他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那些凄惨的身影如同一幅幅刺眼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任晨曦的心中。
间隔数米,仿佛都能听到他们的呼唤,那是对生的渴望,对雨的祈求。
夏语柔能感受到任晨曦内心的沉重,望向窗外那些苦难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王爷,我们一定能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让北陵的百姓不再为水而苦。”
当她看见窗外那片枯黄的田野时,灵光一现,转身对任晨曦说道:“王爷,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可以先在这片土地上种植一些不需要过多水分的食物,以解决百姓们的温饱问题。”
任晨曦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有这样的食物吗?”
“有啊,我们可以先种番薯。”
他闻之一愣,又是他从未听到过的新鲜词汇,迷茫的问道:“你所说的番薯是何物啊?”
“那是我故乡的一种耐旱、耐贫瘠的作物,它可以在这样的土地上生长,且产量颇丰。正好我这里有些番薯的种子,到时候种上就能解决百姓的饥饿问题,还能在日后改善土壤,为其他作物提供生长的条件。”
任晨曦听了夏语柔的话,激动地像个孩子,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
如果番薯真的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生长,对于整个北陵县的百姓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