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
琉璃看着岳纲一个人滔滔不绝地YY,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就陪你走一趟好了!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要多久!”
岳纲笑了笑:“我要去见任得敬,还要往北走一段,估计过了年,就该回到大宋境内了,到时任你来去自由!”
琉璃只好面对现实:“那你赶快找个地方让人带信,我要写信给我师父,不然我不走!”
岳纲满意地闭上了嘴,向前就走:“快点跟上来啊,跟丢了,这毒可就没解了。从这里去大宋境内找到我们岳家的人,少说也得一个月,可你的毒,一天就会发作,三天内就得死。”
琉璃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没有办法,只得跟了上去!
岳纲与琉璃出了北门,故意拐到了城西边一个村子时,天还只蒙蒙亮,但是农家已经有起早的了。
岳纲随便找了个农家,对他说自己要找个人送封信,并找个地方写信,然后拈出一块散碎的小银块递过去。
琉璃借着微光,看出那角碎银,大概连一两都不到,但是已经能够让这小子眉开眼笑地放弃下地,领着二人转回家里去了。
那农人的老婆见男人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回来,不知是何事,也不敢高声,细问之下才知,忙点了灯起来。
岳纲随身带有纸笔,拿出来铺在桌上,又研得了墨,让琉璃依自己的意思写。
琉璃也不管他,抬头便写了“恩师在上”四个字,然后便岳纲说什么她写什么,反正大致意思就是遇到了熟人,且有要事在身,来不及向您回来辞行,故此修书一封,与朋友出南门往东而去,不敬之处,还望您老人家海涵。
在写去向的时候,岳纲还特地想了一下——他的确是很小心。
他们两个是出了北门,而且是向西北而去。岳纲还是怕琉璃在信中透露什么消息,所以也没有写相反的地方,而是说往东去。
琉璃也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便假作不经意,在纸上多写了“出南门”三字,也并未引起岳纲的疑心。因为岳纲本来也只是口授大意,没有让琉璃完全一字不漏地写下来。
而琉璃的意思,则是关键在于那“你老人家”四个字上。
林朝英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琉璃从来也没有,也不可能称她为老人家,更没有称过她恩师之类恭敬的话(琉璃的性子是不会这么称呼她的,这一点林朝英也知道),所以琉璃借此表明自己在信上所写的都是相反的。至于出南门三字加在往东而去上,其实是很古怪的。
如果要往东去,应该是往东门去。林朝英如果看出这信中的奥妙,必然不会出南门,东门也因为相同的理由,她不会选择,所剩的就只有西门和北门了。这个送信的人是城西的,以林朝英的聪明,肯定不会往西去追,只可能往北。
所以琉璃写了信,交给岳纲看了,然后就打发那人去城里送信。
“如果你师父等你回去不及,自己先走了,那可怪不得我!”岳纲把信递给那农夫,对琉璃说了一句,然后又对那农夫道,“你先去送信,等你回来了,我再给你一两银子!”
那农夫听了,脸上堆满笑容:“多谢多谢,小的一定把信送到,要不要回信?”
岳纲本来想说不用了,但一想此地民风如何,并不清楚,万一遇上个奸滑的,岂不白出了这钱!便道:“你把回信带来,或者把我这朋友的师父的信物带来,我就再多给五钱银子!”
琉璃撇了撇嘴——那几锭大银,全在他身上,他居然还这么抠门儿!
等到那人走后,算算时间,这人应该也离开村庄有一段距离了,岳纲便对那农夫的妻子道:“我想我们还是千元 走的好,钱嘛,我照样付给你。不过,要是你们没有把信给我送到,哼哼……”
岳纲拿出一锭银子——那农妇的眼睛里的亮光,比油灯还亮——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边角,一用力,居然在银锭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印子。
岳纲哼哼两声:“你们夫妇的脑袋,可有这银锭硬?”
琉璃撇了撇嘴——你明明想掰下一块来,结果失败丢了脸,现在反而这么说!
那农妇却是被岳纲吓了一跳,笑着说:“我们哪里敢骗相公的银子!跑这么一趟,能得二两多银子,我们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岳纲笑了笑,又摸出一块一两多重的银子拍在桌上,道:“过段时间,我还要来的,若有回信,给我留着!到时再把剩下的钱也给你!”
说着便转身出门而去。
琉璃看了一眼桌上,只见那块银子被岳纲拍入桌内,与桌面一样平,心中不觉好笑——刚才丢了脸,想在这里找回来么!
追出去一看,天已经大亮了,岳纲当先便走,也不怕琉璃不跟来。
琉璃中了毒,没奈何,只得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了一截,岳纲道:“先时不觉,如今看来,你的轻功也是高明至极,你师父是谁?什么门派的?”
琉璃道:“这与你无关,难道你还想回去后派兵剿灭我的师门不成?”
岳纲笑道:“只要你们不跟明教的人混在一起,朝廷是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说起来,大举兵力剿灭武林帮派,好像只有那些女真人。据说以前有个很厉害的门派,好像叫什么天山派,就是被他们和西夏一起给灭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