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早已倒在了一边,冷声直哼哼,脸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伤口,看起来应该是被人打了一拳。
骆荨有些疑惑,转头朝着刚才旁边正在微微喘息的身影看去。
安习之?!
安习之的胸口正不停地往下滴着血,他的嘴唇一片苍白,而骆荨用作自卫的花瓶碎片正扎在他的胸前,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安……习之,你怎么会?!”骆荨顿时慌了神,有些六神无主地看着安习之。
她几次深陷生死危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每一次都在努力用理智挽回局面而已,从来都没有害怕过。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安习之的胸口,她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给掐住了,没有办法呼吸。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安习之胸口红色的血液,觉得有些头晕想吐,甚至不敢去看,但是却又不停地逼着自己去查看他的伤势。
她那一下,十分用力……
所以扎的太深了,太深了,已经能看到一些白色的东西……她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也不想去知道。只无力地抑制着自己拼命颤抖的身躯。
不要看……不能看……不能看……再看就真的可能要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她不能晕!
骆荨忍耐着,朝着安习之走了过去,语气哽咽道:“你……我们……走……我们去医院……你、你的伤口……”
她已经语无伦次,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脑子里一下子掠过很多可能性,此刻她不想去关心安习之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管这个凶手有没有能不能被捉住,不关心所有。她只想安习之安全,好好的,完整的在她和没有她的世界里活着。
趁着骆荨失神的片刻,地上倒着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撇开骆荨就往门口逃去。
骆荨整个身子被被撞的朝前方猛地一倾,踉跄了一下,但是依旧十分注意,不让自己碰到安习之的伤口。
然而
腰却因此冷不丁地扭了一下,她咬着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安习之脸色一黑,跟着那个男人的脚步就要冲出去,却突然被骆荨从身后给拉住了。
“不要去。”骆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她受不了安习之身上有伤口还去去追那些亡命之徒。
安习之转头看了她一眼,咬牙开口道:“我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允许加班的吗!”
“我……”骆荨盯着安习之的伤口,张了张嘴,一出声声音都带着些许抖意,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哀求道:“先不要说着,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这种事情不重要,等会儿再说……好不好?我、我害怕……”
安习之一愣。
多年前所有的记忆一瞬间都涌上了心头。
现在在他眼前站着的这个才是骆荨。此刻骆荨挂着的那个冷漠面具终于被摘下,虽然使了非常大的非常大的力度才摘下这个面具。
他的这个伤口骆荨原本是要扎向那个男人的,这么致命的力道,分明带着的是一种决心,而不是害怕,所以害骆荨根本就不畏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