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面,骆荨躺在床上,眼角忽然留下泪水,梦里面,她终于看清花海里面的人,他转身的一刹那,微风摇曳花枝,她提着碎花裙角,一只手扶着遮阳帽的帽檐,朝着那人奔去。
“习之哥哥,钓的鱼,够我们今天晚上的鲫鱼汤么?”
“别人应该是够,但是你的话,恐怕还要再多来几条。”
少年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天边的云霞照在他的身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一刹那,风起云涌,天翻地覆。
“安习之,我们俩完了,离婚吧。”
“骆荨,你现在脑子不清醒,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你爸妈的事情。”
“你就是不想帮我查清我爸妈的事情是不是?”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这里是我家,安习之你给我滚,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你滚。”
花瓶的碎裂声,伴随着少女的怒吼,男人甩门而去的背影,整个房间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一走就是五年,现在回来,你有什么目的?”
“你想多了,跟你没关系。”
“你想要毁了我,就跟五年前一样?”
二十多年的相识相伴历程,犹如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
骆荨闭着眼,但是眼泪早就打湿了枕头。
“骆荨,不要离开我,我们重新开始。”
“安习之,我们没有可能了,这个戒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在彼此的伤害中一次次遍体鳞伤,互相的不信任,让他们拿着刀往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深深的扎了下去。
梦境,是痛苦的,愧疚的,荒诞可笑又肝肠寸断。
这一梦,睡到第二天的夜晚。
骆荨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她身处酒店套房,身上是干净清爽的睡衣。
客厅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先生怎么说?”
“不管夫人醒不醒,今晚要带她回家了。”
“好,我知道了。”
吴瑶叹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卧
室门口的一道白色身影。
“夫人?”
一旁的杨佑也抬起头顺着吴瑶的目光看去。
骆荨身上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睡衣,长发披散在肩头,脸色有几分苍白,看着有些虚弱,她站在卧室门口,扶着门框,一脸的茫然。
“我睡了多久?”
“一天。”吴瑶急忙答道。
从平安夜的晚上昏睡之后一直到圣诞节这天晚上,整整过去了一整天的时间。
安习之凌晨才走,让吴瑶好好照顾她,醒了就带她回家。
“这么久?”骆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很多以前想不起来的事情都渐渐清晰了然。
“夫人,要不要让酒店给您准备吃的?”
“不用,我们回家吧。”骆荨放下水杯,“给我找一套衣服就行了,我们回家。”
“好。”吴瑶连连点头。
酒店的人把衣服送过来,骆荨似乎有些急,换衣服也换的很快,出来之后也是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