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千户苗寨。观景台上。
白廷一会做拥抱状,豪情满满感叹“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一会儿又做鸵鸟状,抽泣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巫女揉着眉心,欲哭无泪。
她才一解锁能够出来蹦跶,就闯了这等大祸,实在不好意思在原住民联络器上求助。可白老板这副模样,总也不能置之不理。
“白老板,白老板?”巫女企图唤回白廷的神志。
白廷华丽的转了一圈,这才脚步踉跄的走到巫女身前,拍着手掌,摇着脑袋,如同幼儿园稚童般软呼呼的唱道:“小巫女,穿黑衣,年年冬天到这里……”
巫女看着摇头晃脑的白廷,嗯,还有点可爱怎么办?
下一刻,白廷忽然抽噎一声,蹲下身,如同哭丧般:“巫女啊巫女,人间的苦有十分,你唱了六七分……”
巫女:……
以后再炼制这些卖不出去的奇怪玩意,我就剁手!
深刻反省是后话,如何解决当前情况才是关键。
巫女正纠结,忽然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他怎么了?”
巫女转身,怔住。
来人长得极好看,难以形容,就像山间的清风明月,寨子的万家灯火,都是难以忽视的美好。
“他怎么了?”来人又问了一遍,声音温柔。
作为一个颜控,巫女只觉心中盛开一片锦绣,还是野火烧不尽,一撩立马开那种。
“他……他中毒了?”巫女道。
“中毒!”来人神色大变。
巫女见对方不仅貌美,还真情实意关爱陌生小动物,不是,陌生人,心中好感倍增。
巫女:“也不算中毒,就是这症状可大可小。”
“都这样了还可大可小?”
来人的神情中饱含斥责,巫女却愈发觉得对方人美心善。“症状是暂时的,快的话两三个小时就能消退,慢的话,最多也就二十小时。”
来人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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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开墨快步上行,微凉山风吹过耳畔,将他的碎发扫得东倒西歪。
很快,他走到了观景台上,看到山顶熟悉的身影。
“小巫女,穿黑衣,年年冬天到这里……”白廷对着穿黑衣的貌美女子又唱又跳。
楼开墨抿唇。
这人对着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模样,如今却对着貌美女子大献殷勤。
明明那天在茅台镇,还一副对着小黑深情难忘,此生不悔的模样。
这一转眼就换人了。
楼开墨这般想着,忽然有些悲哀。
无论是对女郎大献殷勤,还是对小黑深情难忘,好像都没他什么事情,他也没立场站在那指手画脚。
这算什么?两害取其轻?两伤择一伤得比较不痛的?
夜风忽大,在心上砸下一个个凹槽。
半晌,楼开墨忽然发现,白廷似乎并非在献殷勤,而是在……发疯?
“他怎么了?”楼开墨没忍住,从隐蔽处走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