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斌晚上果然吃的很饱,一个人啃了大半的啤酒鸭不说,还把汤里面的肉丸子挑出来吃了个干干净净,至于刘世安炒的那个素菜,他只象征性的夹了一筷子。其实他以前也挑食,但没那么夸张,到了刘世安这儿就有些肆无忌惮了。因为他不论做什么,刘世安都很纵容甚至欢喜的看着他,蒋玉斌有时候会忍不住感叹,瞧瞧,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吃的时候不觉得,一站起来就发现肚子撑的有点难受了,蒋玉斌微微皱了皱眉,坐在沙发上一点儿都不想动。
刘世安洗完澡出来,见蒋玉斌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儿动弹的意思,就暗搓搓地问他:“玉斌,你怎么还不去洗澡啊?”
蒋玉斌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静坐反思。”
刘世安问:“反思什么?”
蒋玉斌说:“工作,人生。”嗯,刚刚要是不吃那些肉丸子,应该就不会撑的那么难受了,都怪刘世安,都说不做了干嘛还做?
刘世安看他一脸的端庄严肃,忍不住叹了口气,所以你就不能思点啥庸俗的东西吗?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你今天带贵贵出去玩了啊?”
蒋玉斌点点头:“嗯。”
刘世安笑道:“难得啊,今天天儿这么热你都出去了,出了不少汗吧?天气热了就是这儿点不好,出了汗浑身臭的很,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拿起换下的衣服闻了一下,咦,那味儿哦。”
蒋玉斌脸色一僵,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浴室,把门锁的死死的。
刘世安趴在浴室门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高声喊道:“玉斌,你怎么没带睡衣啊,要不要我给你送进来?”
蒋玉斌看了眼门上那个大大的影子,冷冷地回了句:“不用了,有浴巾。”
“哦,忘了跟你说,我昨天把几条浴巾都拿去洗了,晾在阳台上呢。”
蒋玉斌回过味儿来,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恨恨地咬了咬牙,“你帮我拿件睡衣过来,挂在门把手上。”
刘世安答应了,“好。”然后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离开,过了没多久就拿着东西回来了,“睡衣已经挂在门把手上了,我先去睡了,你待会儿出来记得穿啊。”接着又是一阵“啪嗒啪嗒”渐行渐远的声音。
夏天天气热,蒋玉斌不愿在热水里多待,估摸着人已经离开了,就从水里出来了,然后随手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打开了浴室的门,接着毫无防备地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刘世安,你使诈。”
“兵不厌诈。”刘世安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箍着蒋玉斌的腰,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的有点晚,蒋玉斌早上有会,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了,临走前狠狠的瞪了刘世安一眼,雪白的面庞染上了一层绯色,撩的刘世安心痒痒。
“要不今天咱们都请一天假吧。”刘世安暗搓搓地提议。
蒋玉斌的回应是“砰”一声甩上了门,差点没把他的脸拍扁。
确实是有点儿晚了,刘世安也没有给自己做早饭,在路边摊上随手买了几个包子啃了就上班去了。他性子随和又肯干,很快就和施工队里其他的人打成了一片,一路走过去,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刘哥,早啊,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大早上就这么高兴?”
刘世安笑道:“没什么。”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遮盖不住。
远处的老徐点了支烟,跟边上的老伙计说:“怎么样,不错吧。”
老陈笑道:“看着是还行,只是范小子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师父,明摆着想接班,你这猛地把他越过去,他心里怕是不舒服。”
范群是队里的一个年轻人,干活一般,但能说会道,为人大方,在队里人缘很不错,又口口声声地叫着老徐师父,不少人都觉得如果老徐再没有亲戚过来的话,他应该就是接班人了。
老徐“吧嗒吧嗒”吸了口烟,说:“范群那小子不行,干个活都懒懒散散的,我看不上。”
老陈问:“那你怎么就觉得刘世安行了,他这才来了几天?”
老徐笑了笑,“王春良那老小子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挑,我信他。”
老陈见老徐主意已定,也不再说什么,反正他年纪也不小了,最多再干个两三年,谁接班也碍不着他。
下班的时候,老徐和几个包工头一起去喝酒,喊刘世安一起去,刘世安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工地上的人没什么娱乐,不干活的时候就爱凑在一起喝酒打牌,刘世安以前从来不参与这些,但现在是不行了,人情社会,很多人脉都是在酒桌上结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