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不要!”
众人:“……”会玩还是傅教授会玩。
傅明渊摊了摊手,示意他喝。可怜的徐海帆同学毫无办法,委委屈屈地端出那只大酒杯,含泪喝了满满一缸。
游戏玩了几轮,老许作为被集火的第一目标,已经喝撑了躺在地上喘气。其他几个活跃的学生也被灌了不少,倒不是醉,就是肚子胀得慌,战斗力明显有所下降。
眼看着酒也快空了,又有人提议说讲故事。
夏天嘛,当然要讲鬼故事啦。
众人围拢起来,熄灭顶灯,只留了一盏幽幽的纸灯在中央。
“我先来,”一个妹子豪爽地捞过手电,自下而上打光照亮自己的脸,“听说过……厕鬼的故事吗?”
众人捧着涨鼓鼓的肚子一片哀号:“不是吧!”
“从前,有一名叫做张虎的屠夫,常拖着自己杀的猪肉去县城赶集,夜间就宿在驿站。这一天,他卖出了尤其多的猪肉,心情很好,晚饭叫了半斤多黄酒,就着猪下水吃了喝了。结果,半夜里被尿胀醒,觉得腹中隐痛,醉醺醺出门上厕所。”
女生顿了顿,故作神秘道:“外头夜黑风高,张虎走到茅房蹲下,忽然听见底下似乎传来呼噜噜的动静。他低头一看——”
“我靠,”徐海帆吓得一抖,“该不会有鬼吧?”
“哇,那也太恶了……”
女生耸耸肩:“没,太黑了,他什么也没看见。可是,呼噜噜的响声还是不断传来,底下似乎有什么圆润的东西一耸一耸,隐约像美妇人的手。于是他凑近了去瞧,就在这时,脚底一滑……”
众人屏住呼吸,便听她煞有介事地说:“第二天清晨,人们才发现昏迷的张屠夫,他倒在厕所里,脸都被啃去了半张。”
徐海帆抖抖索索:“被,被鬼?”
女生:“……”她翻了个白眼,“被猪!拜托,都没见过农村猪厕的吗?”
徐海帆:“……”还真没有。
纪凡小声给他科普了一下,他在书里读过,以前部分农村地区确实会将猪圈和人厕相连,一方面粪便可以用作猪食,另一方面也可以堆肥。
徐海帆听完,怕倒是不怎么怕了,又开始嚷嚷:“这算哪门子鬼故事啊!”
女生不甘示弱:“屠夫杀猪,猪来复仇,还不算恐怖吗?”
“哪里算了?”
“哪里不算?”她哼了一声,“上厕所当心猪咬你屁股。”
徐海帆:“……”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虚弱地:“不行,我觉得我要吐了。”
众人纷纷表示同感,毕竟,今天晚上除了喝酒,他们还吃了不少肉,猪肉……
整场班级聚会,因为一个疯狂掉san的故事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
散伙后,傅明渊向老许打了声招呼,领着纪凡往回走。
灯火通明的东馆渐渐被抛在身后,转了几个弯,连飞檐挂满的“汤”字灯笼也看不见了,只剩下脚步踩过枯枝的轻响。
手电筒拧亮,投射出一小片光芒。
纪凡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原本走在前面的傅明渊似乎觉察到了他的不安,停下步子,反身抓住了他的手。
“害怕?”
纪凡脸有点红:“没,没……”
“哦,”傅明渊微妙地顿了顿,“正好路上无聊,我也讲个鬼故事吧?”
纪凡:“不要!”
“不是说不怕?”
纪凡:“……”他强忍着讨饶的冲动,咬牙道,“行,那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