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邹孟程22,张致恒17,林鹤16。
那一年也正是邹孟程从师父身边正式毕业的第一年。
虽然只是第一年,但邹孟程从孩童时期就已经被师父安排着开始学习,如今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大多同龄人。他熟知并十分厌恶刀劈开魔物时他们的惊叫声,于是直接将刀锋刺进它口中终止了它的发声。
几只小魔物哀号着想要逃走,但邹孟程只是略略抬眼就御剑将他们一一击破。
血,溅满了全身。邹孟程抹掉糊住双眼的污秽,向地上啐了一口。
森林里只剩死一般的沉默,自己也该回家了。
……
宗门的人纷纷前来祝贺他再一次独自完成了任务。很多人也冲过给他端茶递水,好像为他更衣洗漱,邹孟程对这种过分的热情犯怵,一个个都拒绝了。
他只想回去歇歇……
“师兄是该歇歇了。”
一只手穿过腋下挽住他,今天的师弟还是一样美的发光。他还没毕业,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断的修炼以及在暮下盼着哥哥回来。
“别碰,脏……”“正巧我也打算去洗浴,师兄可否和我一去?”
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在温暖的泉水中坐下,身边还有心爱的人旁边,而且远离了那些凡夫俗子的逼逼叨叨,又可暂时忘记什么战争残酷。邹孟程不累了,巴适得很。
他望向边上的张致恒,伸手轻轻拉过他光滑的手腕:“师弟为何面色凝重?在想什么?谁欺负你?”
“不是的。”师弟靠过去,两人的身体靠得住很近,“我只是在想师兄刚刚为何欺瞒他们?师兄为何不直接了当的拒绝?这样或许便没有下次了。”
“只是不想让大家太难堪。”邹孟程撩起水中师弟的长发,贴近鼻尖去闻。
好喜欢。
“你可以不用这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便是。我在呢。”
“师兄……你扯到我头发了……”
“哦,抱歉……”邹孟程温和一笑,“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有吗?或许,是前几天去花溪修炼时沾上了花香吧。”师弟低头闻闻自己,“为何我闻不到?”
“我闻到了就好,”邹孟程俯身凑近他,鼻尖触上他的锁骨,“只有我就好。”
别忘了两个人还在池子里,师弟感觉的到那具身体温度靠上自己的皮肤,他的脸红起来。
“邹兄……真是乱来……”
“是吗?”邹孟程坐回原处,“你不喜欢我便不会再如此。”
“师兄误会了……”
邹孟程等着他的下文,师弟却赶紧转移了话题。
“师兄明日愿意陪我一同去工造坊购置武器吗?”
“当然。”
水里,那只手轻轻扣上。
“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