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想她,说是忘了她,说是要做回那个原来的君白衣,可是,如何能?!
从汴梁到幽州,走得快,也要六七天的路程吧,战事已结,他们只怕不会连夜赶路,想来最快也要十天。
每个日出,每个日落,他从来不曾如此盼望时间快些流逝。
只恨不得,每天清晨睁开眼睛,便听到君定山她来的消息。
门外,再一次响起脚步声,本能地转脸看过去,君白衣有些急切地看向走进来的君定山,“是月儿来了?!”
“公主他们只怕还要再等二日!”君定山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影响到他的情绪。
君白衣口口声声说着不见她,可是,他眉梢眼角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他心中的急切。
越是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便是公主吧!
只是,该如何让这位骄傲的男子,肯放下他的骄傲,出现在公主面前呢?!
为这件事,君定山急得白头发都长了好几根。
当然,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的。
挥手令下手把做好的新轮椅抬起来,他挥手赶走众人,这才将轮椅推到君白衣床边,“皇上您看,这里是卡子,移开这个,用手推动轮子就可以走了,我已经吩咐了仆人,把旧宅里所有的门槛全部折掉,台阶全部推平,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走了!”
“走?那能叫走吗!”君白衣自嘲地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注意到君定山眼中闪过的担心之色,终于还是放软了语气,“你扶我坐上去试一试!”
抱她,吻她……(9)
抱她,吻她……(9)
“好!”君定山起初还担心君白衣会对轮椅发脾气,看他竟然难得地妥协,心中自然是十分欣喜,忙着扶他起身,小心地抱他到轮椅上。
被他放到轮椅上的时候,君白衣又是一阵懊恼。
堂堂男子汉,却要被别人抱来抱去,真是让人羞愧!
“我推您出去!”君定山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兴奋地推了他出门。
一路来到后面的花园中,幽州亦已经是冬季了,后院里的几株白色寒梅开得正旺。
白色的花瓣推积在黑色的枯枝上,恍惚若雪,却有暗香浮动,吸来沁人心脾。
深深呼吸,君白衣微扬下巴,看着幼年时开到现在的那一片寒梅,眼中便有了些勉怀之色。
那个时候,爹娘还在,如果下了雪,娘总是会取了精致的玉勺来,小心地收集梅瓣上的新雪,放炉上煮茶。
爹娘二人在亭子里品茶赏雪,他便一个人在梅园里玩耍,故意摇动梅树,任那冰冷的雪洒在头顶颈间,弄得全身都是雪再冲到亭子里,任母亲温柔地嗔责着小心地替他抹掉所有的雪花……
本以为,那样的日子,他和月儿还可以重新再来。
现在,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原本并不觉得寒冷的天气,便从心里凉上来,一直凉得全身都仿佛浸在冰冷的江水里,绝望地沉入黑暗之中。
无心再赏梅,君白衣沉声下令。
“冷,推我回去吧!”
以君定山男人的粗旷心思,又怎么会知道轮椅上的君白衣的想法,忙着答应一声,转身将他推回了房间。
“公主再过两日便要到幽州了,皇上您要不要搬到新宅去!”小心地推着君白衣向前,君定山终于还是再次道出了这个提议。
这座小院子,是君家的旧宅,早已经闲置多年,君白衣称帝后,又建了一座类似于宫殿的正宅,那里才是之前君白衣住的地方。
抱她,吻她……(10)
抱她,吻她……(10)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不会见她!”
抓住轮椅的两只木轮,君白衣猛地用力,将轮椅从君定山手里挣脱开去。
他刚刚使用这东西,并不能随意掌握,一个不慎,左边的轮子卡住台阶,轮椅失去平衡,立刻向着地面翻倒开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