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止住些笑,唇角仍没完全放平的少年挑了挑眉,语气很欠。
咬了咬唇,若梨垂下眼帘,难受又无措,攥着马缰的纤细小手紧绷着,没回话,也没动。
余光扫到了正往这来的太子以及姜昭云,裴屿舟眉眼间的笑意这才淡了下去。
“用点力。”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像是在命令,又像是没了耐心。
眼眶莫名发热,视线有所朦胧,若梨深吸口气,努力压下这阵酸楚的情绪,准备照着他的话再试试。
“程姑娘,你不必紧张。”
“你的力气不同于男子,它不会被刺激的。”
负手立在马前,与她不到三步之距的地方,姜昭礼极是耐心地宽慰着胆怯忐忑的女孩,眉眼温和。
“臣女拜……”
抬头看向他,若梨本能地要问安,只是彻底缓过神后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马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专心练习,不必拘礼。”
朝她笑了笑,一身蟒袍,玉冠束发的姜昭礼侧身后退几步,让出地方,方便她骑。
余光甚是淡然地扫过被姜昭云缠住,脸色发黑的裴屿舟,太子眸中划过戏谑的笑意。
不过姜昭云最多让他头疼厌烦一时。
如今能乱他心的只有一人罢了。
可惜,他似乎还没察觉到。
姜昭礼和姜昭云的到来缓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若梨心里的桎梏松了不少,她没再看被缠住的裴屿舟,只用力再次夹了夹马肚。
这次追雪终于往前晃了几步,可没一会儿又停了。
在若梨蓄力准备继续时,姜昭礼温柔的声音也适时传来:“程姑娘,你做得很好,再多试几次便能找到感觉。”
他的鼓励让人如沐春风,温暖又舒服,少女的身子越发放松,也笑了起来。
“谢谢殿下。”
她回话的声音依旧软糯好听,却多了平日没有过的,让人心悸的甜意。
目光在若梨纤细娇小的背影上停留片刻,继而又划过专注望着她,眉眼清润而温柔的姜昭礼,裴屿舟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瞳孔沉得像是要将马背上的少女吸进去,死死禁锢。
不就是声音温和点,会说几句好听话,有什么好欢喜的。
程若梨,就算我们退了婚,你和姜昭礼也没可能。
黑眸深处涌着几分戾气,裴屿舟狠狠移开视线,开始隔空剜起对面的树,没再看若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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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裴屿舟他们都去了圣上的营帐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