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亲口与国公爷说倒没什么,若是她去传话……
温暖宜人的春日,丹颜却忍不住开始哆嗦。
“是。”
但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主子的吩咐。
丹颜离开之后,若梨关上内室的窗,朝月儿招了招手,她立刻会意,与她一同坐到中午刚换过,崭新干净的床榻上,开始咬耳说悄悄话。
得知裴屿舟虽然没有真的砍叶景昱手指,但还是将人揍得鼻青脸肿,卧床三日之后,若梨气得直喘气,放在膝上的小手也握成了拳。
这个混蛋,骗子。
叶景昱擅作主张藏匿她的行踪,拦下他的信件确实不对,但他到底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三年也照顾了她不少,他就不能不要动手?
是不是以后看她不顺也要开始揍她了?
闭了闭眼,若梨压下心头火,越发坚定这几日让他睡在书房的念头。
心情有所平复后,她又凑到月儿耳畔小声问了句:“哥哥有没有让你带其它东西过来?”
那日叶景昱背她出阁,若梨便在他耳畔小声提了避子药的事,他也应承下来了。
“有的。”
“但景昱哥哥说他所用的药材虽好,终究还是凉药,长久服用对身体肯定有影响的,最好少用,若实在要服,便三日一次。”
即使叶景昱不曾明说,可月儿如今也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她能猜到手中这瓶药丸是做什么用的。
伸手接过,若梨眼帘低垂,指腹轻轻划着沁凉的瓶身,只觉得这份凉意直达心底。
不知为何,她又想到早些时候,他抚摸她小腹时的模样。
裴屿舟大概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
可在姜锦芝受到应有的惩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前,她都不想考虑这件事。
丹颜的问安声响起时,若梨握着瓶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她匆忙起身,在月儿担忧焦急的目光下来到梳妆台前,将瓶子随便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妆匣里。
背过身往床边走,若梨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将眼底纷乱的情绪都藏下去。
“走吧,我们出去逛逛。”
即使已能感觉到越发迫近,强烈熟悉的压迫感,若梨仍是装作懵懂不知,柔声同床上的月儿说着话。
只是不等二人有所动作,便都因为若梨腰间多出的胳膊瞪大了双眼。
深知非礼勿视又有些心虚的李月儿立刻起身,先朝裴屿舟行了个不是很标准的礼,而后便低着头跑了出去。
好在今日她心虚的不止送药这一桩,所以暂时没有引起足够的怀疑。
“不疼了?”男人贴着若梨的背,热意吹拂起她鬓边些许碎发,也吹起了她眼底刚刚才有所平息的波澜。
轻咬唇瓣,若梨庆幸月儿已经离开,不然这般直接的问话被她听了去,她简直要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