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忽然轻声说道:“你们俩儿先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道衍两人退出,毕竟是王爷内府的事,再错,自己也不好多嘴了。
徐妙云有些不安,问道:“王爷,妾身做错了吗?”
朱棣淡淡一笑,“没有”。事情已经发生了,错也算不得错了。
“那王爷为何?。。。。。。”
“妙云,你为什么除掉朱?”
“妾身只是想帮王爷。”
“所以你做的没有错。”朱棣安慰着,说道:“本王的确是藩王之首了,如今凭本王的势力,威望,地位,也的确能够一呼百应了。”
徐妙云听到他这样说,稍稍放下了心。
朱棣问道:“然后呢?你打算让本王如何做?”徐妙云慌道:“王爷,妾身没有其他的意思。”
“妙云,本王成了众王之首,也成了众矢之的。”
“王爷是什么意思?”徐妙云看着朱棣异常的冷静,反而有些慌张。
“你说,老三一死,京都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妾身想过,父皇自然会怀疑咱们,可是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退一万步,若真有什么事,妾身自行担责便是。”
“还有呢?”
“朱允炆年幼,日后也不得不忌让您三分。”
朱棣冷着声音,道:“允炆继帝位之后,若是忌惮藩王权大,他会如何做?”
“王爷说的是削藩?”徐妙云摇头道:“朱允炆即使是继位了,作为新君,根基不稳,轻易也是不敢动王爷的。依妾身看,到时,王爷便有着主动权,想如何做,都是可以的,您的兄弟,朝上的大臣,无人敢违逆。”
“那只是你坐上那个位子时,会这么做。若既正是因为根基不稳,他耐不住性子,执意削藩呢再者,若是他不削藩,本王如何成事呢?难道主动挑事吗?”
徐妙云想了想,问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他,会削藩?”
“若真如此,那削谁的藩呢?”
徐妙云望着他,忽然打了个寒颤,眼里浮出担忧,扒在朱棣书案前,试探的说道:“藩王之首?”
朱棣闭眼点头。
“王爷,妾身……妾身不知……”
“本王告诉你。”朱棣依旧平静着声音,道:“以老三张扬的性子和出众的才能,父皇能够压得住他,但是允炆一旦即位,凭允炆的城府,他绝对没有信心容他的皇叔们有这么大的权利,所以他一旦有动作,自然是拿藩王之首开刀的,而本王的计划之中,那个人是老三。之后呢,众弟兄看到老三的下场,便会人人自危,这个时候本王再以众王之首,最长皇叔的名义替众王爷说项,甚至出兵,才能够有由头,得人心。可是现在允炆若是动手,那个人便是本王了。”
朱棣眸子里泛出一丝冷,问道:“你说,本王会束手待毙吗?”
徐妙云愣愣的摇摇头。
“可是若本王不从命,便是抗旨,若是本王反抗,便是谋反!”
徐妙云脑袋“嗡”的一声,哭道:“王爷,王爷,对不起。妾身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啊。”
朱棣淡淡一笑,说道:“本王知道,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答应本王,不要有下次了。”
徐妙云点点头,她知道王爷实在安慰自己,大错已经铸成,哪里还容得了自己再有下次?
朱棣皱眉,笑着问道:“妙云,你是如何做的呢?”
“妾身。。。。。。那年萧儿在晋王府的时候,送给朱一个香囊。香囊里装的是芍药,朱贴身装着,妾身派人在那香囊里加了藜芦。藜芦反芍药,长期贴身装戴,毒性犹如口服药汤一般。”
“此事绝对不准告诉萧儿,听到没有!”徐妙云吓得一抖,王爷从未如此对自己大声说话过,只能愣愣的点头。
朱棣此时才真的生气,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如此狠毒,老辣的手段……
此时,徐管家忽然叫门,说道:“王爷,外面来了位公公,来宣旨的。”
朱棣猜到了,他知道父皇会如何做,来的真快呀。
“知道了,请公公正堂用茶,本王更衣,随后就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