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岱这回笑出了声,说:“哈哈,你也去试试?”
美人一笑,病气皆消,苍白的脸色浮现了难得的绯红气色,给几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啊?我?这、这、这、我一定每天都编……我、我、我会成为太阿宗最会编辫子的弟子。”男孩脸蛋红到冒烟,说话都结巴了。
“这么听话啊?”麟岱打趣到。
“师兄这样说话,不会有人不听的。”
小孩一点都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
青年实在是和蔼可亲,声音比春风还温柔,笑起来比蜜还甜。男孩捂住了自己突突跳的小心脏,说:
“大师兄,你和外面说的根本不一样。”
“嗯?”麟岱终于找到了琼牙从前积攒的小玩意,拿出了个小木偶递给男孩。
“怎么不一样?”
男孩顺势把小木偶递给一旁的小姑娘,站在椅子上,故意压低了声音,模仿成年人的音色。
他一开折扇:
“这位原本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天赋异禀勤勉好学,洁身自好勤俭节约,仅十八岁便成为了宗门监理,乃太阿宗的金字招牌。”
“此人虽年轻,能力却不容小觑,十五六岁时便在泾州年轻一辈中位列前三,刚及冠便是上修界青年人中的榜首。奈何出身极为低微,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落差之下,养成个极傲的性子。宁可死,也不喊疼,宁可魂飞魄散,也绝不叫声输。”
“也正是这个性子,其人成年后越发狂悖无道,阴沉毒辣,愤世嫉俗。对同门痛下杀手,见其垂危而不救,凡是得罪过他的人几乎都被他狠狠报复。”
麟岱:“……?”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对同门痛下杀手。
他又报复谁了?
“暴戾恣睢,恐怖如斯!”男孩摇着脑袋做痛心疾首状。
“他持才傲物,不肯与普通修士为伍,自诩门阀贵族,逼迫楚家少爷与其结亲,只为登上权力的巅峰。”
麟岱:“……”
“一手控火术令人闻风丧胆,明明蝉联两届法会魁首,仙途无量。却执意入魔域……”
男孩说到这看了麟岱一眼,见他好像没什么动静,才拔高了声调。
“说他一代天骄狂妄自大,最终被魔族重伤,郁结难行,隐居后山不再问世事。做人呐,还得是谦逊点……”
“大师兄!”
一声孩童的尖叫响彻后山,夜鸦吓得扑棱乱窜。麟岱满院子灵兽顿时被屋内的尖叫声惊醒,嗷嗷叫唤。
“大师兄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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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岱醒来时,又看见了熟悉的冰蓝幔帐。向右一转头,是鹿一黎拉着个脸。
“师尊呢?”麟岱问。
“我在这给你输了两天灵力!”少年的语气很冲,但听得麟岱心头热乎乎的。
“多谢。”麟岱柔柔一笑。
鹿一黎却站了起来,他气冲冲地瞪了麟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