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五伸手拂过她额前的余雪,一瞬间差点溺死?在她的温柔注视下。
周遭静谧,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隔了好一会,他才出声。
“我的原名是左宸聿,宫里的人都喊我聿王,是当今圣上的六皇子,母妃是靖妃……”迎着她渴盼的眸子,他话到嘴边又把想好的说辞咽下去了,直接说了实情。
即便身份没有转变,他也?不想瞒她了。
月阑珊放心让冉虹去接头,是因为她提前做了准备,早就把接头那人打晕了,然后让王叔等在那里。
再故意放出来谢东平,跟冉虹相认。
月阑珊做这些?轻而易举,凭着月家跟四皇子的交情,差遣过来一个谢东平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倒不惊讶。
让他惊诧的是年初一,只因王叔的三言两语,她便吃透了闫跃霜跟浅绿的所有暗情,还亲自上场试戏。
想必是靖妃的出身,他对她这样的举动总是有种偏爱,觉得?她心底应该也?是有些?在乎他的,否则也?不会抓心挠肝的做这么多。
毕竟浅绿于她眼里只是个签了死?契的丫鬟,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不用说是威胁了。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年初一真的想为他做点什么,她其实筹谋的也?不比月阑珊少。
她甚至觉得?浅绿的归降比冉虹更靠谱一点。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无论古今,都是瞬息万变,是抓不牢的,有的人穷极一生?也?无法探寻感情的真谛。
可心理阴影不同,它可以伴随你的一辈子。
无论你身居高位,还是贫贱如泥,它都会一视同仁。
在你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一股脑的蹦出来,然后彻底将你摧毁……
……
闫邵骞从左宸阑的书房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瞧见一个人坐在亭子里。
一身宫装将她的身段很好的展现出来,想来在这宫中将养的极好。
除了……整个人的情绪看着有些?低。
闫邵骞知道不该上前去打扰,但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脚,往她身边去了。
许久未见,他其实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但一开口说的却是……
“刺杀聿王的人可是四王妃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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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朱鸾仪惊喜莫名的抬起?头,满心都涌上喜悦,直到听到他的问话,兜头就是一盆凉水。
“小闫大人就是这么想本妃的?这种小事还需本妃亲自动手?”她的声音里透着薄凉,仔细听还有些?许的颤音。
“难道不是?”闫邵骞狐疑道。近来她往四皇子身边献的殷勤可不少,差点让他也?觉得?她对左宸阑是真心了。
所以明?知不可为,他还是冒险来了趟太子府,想着’顺便’来看她一眼……
朱鸾仪冷嘲的笑了,“小闫大人觉得?是那便是吧。”
“宸王妃忍气吞声这么久,本妃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无非就是再向?世人演一番本妃与四皇子伉俪情深,倘若不是聿王的事情,今儿陪在四皇子身边的可就是宸王妃了。”
宸王妃,便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女妹妹朱兆琪。
她把他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闫邵骞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听完倒是一愣。
按照朱鸾仪的说法,宸王妃因此恨上聿王也?就顺理成章,这招借刀杀人倒是用的极好。
不用吹灰之力就让朱兆琪背了个锅,倒也?符合她一贯的作风了。
只是,“四王妃就不怕朱大人动怒?”
“呵……本妃那个卖儿卖女的好父亲么?他会动怒?”朱鸾仪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双眼直接将他钉在原地?。
“他巴不得?他的一双女儿搅乱了这宫里的一池水,即使搅不乱又如何,本妃那置身事外的父亲大人算盘打得?多好哪,无论谁笑到最后,他都能?分一杯羹,你当他那些?散步在各地?的门下学生?都是养着吃干饭的?”
这些?道理其实谁都懂,但却很少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怕是也?只有朱家的女儿,才敢如此出言不逊了。
闫邵骞举目四望,还好身边除了子鸢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