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惑不到卯时便睁开了眼,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空,还有些昏暗,容惑坐起身体,伸了个懒腰,觉得今日格外精神。
昨夜熬到后半夜才睡着,今日这么早便醒了过来,身体还不觉得疲累,全身充满了力量,容惑疑惑地甩了甩手臂,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没有早课,容惑惬意地靠在床榻上,从储物袋里拿出天衍宗师兄们塞给他的话本,定眼一瞧封面,霎时愣住了,随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那话本上竟然写着《论琅华仙尊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他脑海里顿时蹦出许多想法,迫不及待地翻开阅读。话本中前面的内容很正常,主要讲琅华仙尊天赋如何高深,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进阶,前面用了大篇幅讲述了薛怀的成名迹事。
容惑耐着性子往下看,到了篇幅的中间,终于有了反转,话本写到,琅华仙尊此人修为高深,却从未见身边有亲近之人,亦无道侣。
因此我们向天衍宗的弟子打探,据说天衍宗其实有许多仰慕琅华仙尊的女弟子,每次向琅华仙尊抛去媚眼,假装偶遇时,他通通都视若无睹,面上永远维持着冷淡的表情。
不仅如此,有一回青玄派的掌门之女白婉予特意在琅华仙尊经过的路上,以抛绣球选取夫君的名义办了一场盛大的典礼,见他经过,就从阁楼上将绣球往下抛,恰好砸中琅华仙尊。
结果你猜这么着,那琅华仙尊面不改色抬手就把绣球往地上一扔,看不都看一眼那白婉予,转身就走,当时在场可是来了不少有脸有面的大人物。
琅华仙尊这么做可真是无情无义,那白婉予面容可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家世背景也不错,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呢?
话本中对薛怀一顿分析,最终得出结论是薛怀可能身患什么隐疾,无法人事,怕耽误了人家姑娘才会孤身一人至今。
容惑目瞪口呆地翻完话本,回想起话本中所描述的内容,觉得有些道理。薛怀这人平时就有些令人难以琢磨。
性情也时好时坏,上次见他与陆云起衣衫不整泡在温泉池里也是一副怒气大发的模样,还总是说他勾搭别人。
怕是真有什么隐疾,一见别人稍有些亲密的行为,便难以忍受,踩到了他的底线。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容惑嘴角忍不住弯起,对这几日薛怀莫名的行为也消了点气,心中暗道,怪不得总感觉他有些疯,看来是有说不出口的痛。
将话本仔细放回储物袋中,容惑翻开被子起身,决定今日早些过去薛怀那里好好慰问一番。
轻轻叩响薛怀的房门,门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进来。”
容惑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举步走进屋内,喊道:“师尊,早。”
薛怀正坐在书桌旁看书,眼下似乎有些泛青,眉间轻蹙,手指慢慢揉着额头,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挑了挑眉,容惑凑到薛怀跟前,低声道:“师尊昨夜没休息好吗?”
葱白的手指抵上他的额间,以轻柔的力道按揉着,忽然一只大手猛地握住容惑的手腕,薛怀抬眸望向容惑,黑沉沉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哑着声道:“你在干什么?”
“替师尊缓解疲劳啊。”容惑无辜地眨了眨眼,越发凑近薛怀,直视着薛怀,“师尊昨夜干什么去了,怎今日这般没精神?”
握住手腕的手一紧,薛怀冷着脸松开手,微眯起眼:“你该修炼了。”
“哦。。。”容惑揉了揉手腕,在一旁盘腿打坐,按着昨天的感觉再试着将灵气吸入灵脉中,没过一会,容惑睁开眼,眼睛焕发出光彩。
转头望向薛怀,兴冲冲道:“师尊,我的灵脉好像通了!”
容惑这次能感觉到灵气在灵脉中畅流无阻,温润的灵气小股小股地汇聚到他的丹田内。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物似乎变得更加清明。
窗外的落叶声,微风拂过的声音,远处的鸟啼声似乎都比之前要清晰,闭上眼凝神时,能感应到空气中游移的灵气,虽有些稀薄,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容惑朝着薛怀歪倒,轻靠在薛怀肩上,侧过脸对着薛怀:“师尊,我进入炼气期了。”
薛怀愣了愣,静默片刻才回应道:“嗯。”
“只有嗯?”容惑抬起头,抬手挡住书,不满道,“师尊没有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励?”
“奖励嘛,我想下山。”
薛怀侧过脸,静静地望着他,语气淡淡:“为何要下山?”
又来了,又是这个眼神,暗沉沉的,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容惑抬手圈住薛怀的脖颈,靠进男人的怀中,头抵在男人的胸口上,闻着男人心脏散发出的妖丹气息。
“我只是想出去逛逛,师尊陪我好不好?”
薛怀垂在两侧的手微微蜷缩,胸口传来轻微的震动感,容惑听见薛怀低低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