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陡然寂静,季怀宸说出口后就被懊恼侵袭,他怎么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了?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说。
江寄月看不到季怀宸的表情,却能明白季怀宸是在跟他说话。
“不好意思,忘记了。”
季怀宸胸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江寄月轻描淡写的解释激怒了他,思考受限,也忘记了不该在这时候口不择言:“月月,你的规矩呢,你以前不会那么没有礼貌的,白炀好心约你打游戏,你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呢?”
【季怀宸说得对,时烬和江寄月是不是太自私了?这两人怎么只顾着自己啊,不管白炀和季怀宸就算了,闻恒腿不方便,怎么也不帮忙带一杯饮料呀。】
【啊,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只记着彼此,忘记了其他人有错吗?】
【不会有人因为这种事就开喷吧,喜欢喝什么自己拿呗,我又不知道你们的喜好,万一拿的是你们不喜欢的,你们是喝还是不喝啊?再说,餐厅离游戏室就几步路,能费多少时间?】
【我反倒觉得白炀是故意让人难堪。】
【能不能不要老是针对我们羊羊了?请不要恶意脑补他!】
【季怀宸是不是有疯病啊,这种话是能当场说的吗?他质问江寄月有没有规矩的时候真的很欠扁。】
【季怀宸,你那么喜欢帮白炀说话,你去追白炀好不好?不要缠着江寄月了好吗?每次都打扰江寄月和时烬,真的很烦!】
时烬面上覆着一层冰霜,流畅的下颌线绷到极限,嗤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季家教出来的规矩是这样的,季家的大少爷原来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季怀宸:“你……”
只从文字上,根本体会不到江寄月的苦处,现在直面感受到江寄月是什么处境,时烬只觉得愤怒。
季怀宸就是这么对江寄月的吗?疯起来可以在外人面前不给江寄月留半分面子?
可江寄月承受了十几年,也委屈了十几年。
时烬眼眸轻抬,压抑的愤怒藏在逐渐变深的双眼皮褶皱下,黑如深潭的双眸看向斜对面的季怀宸,隐形的尖刺齐齐指向季怀宸:“几杯饮料而已,你是腿断了吗?不会自己拿?”
衣角突然被人一扯,时烬没有看江寄月,只一个动作就明白了江寄月的意思,乖乖地将剩余的话咽下。
江寄月后背往椅子里一靠,当着外人的面被季怀宸指责后却异常放松:“我没有只顾着自己,我还顾了时烬。”
季怀宸:“……”
白炀在心里骂了季怀宸好几遍蠢货,就是因为这性格,他才看不上季怀宸,季怀宸就是个没脑子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