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岳望舒听得火大,这不是严格不严格的事儿,而是二皇子对马有心理阴影了,这个时候不对症下药加以疏导,反倒要强迫他学骑马,又哪里学得好?
她强忍着怒火,语出冷冷:“皇上说得是,臣妾是什么身份,区区一庶母,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说罢,便要扭头离开。
晏铮听得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懊恼不已,急忙箭步上前,一把捉住岳望舒的手,“是朕失态了,望舒你该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明白,望舒这是气坏了,否则也不会私底下连“六郎”都不叫了。
岳望舒深吸一口气道:“那么皇上可以允臣妾言说一二了吗?”——麻蛋,连讲一讲道理的机会都不给我,也委实太没道理了!
“好好好!”此时此刻,晏铮哪有不允的?只盼着望舒别这般冷冰冰言语便是了。
岳望舒叹了口气,语气瞬间婉转了许多,“我也知道,六郎爱子心切,只是盼着二皇子能文武双全罢了。天底下的父亲,哪个不是望子成龙,我又如何能不理解?”
这话叫晏铮心里那叫一个熨帖,方才被冷言冷语冻着的心口瞬间就捂化了,“朕虽没有对他寄予大望之心,却也是盼着他稍微成器些,好歹给后头的弟弟们作出点儿榜样来。可你瞧瞧你那软趴趴的样子,哪里像个男儿?!朕怎么会生出这么懦弱的儿子?”
岳望舒叹着气道:“我也听说了,二皇子小时候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是吓着了。”
晏铮脸色不愉:“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彼时也不过就是扭伤了脚踝,根本不打紧!是他胆子太小,竟吓得烧热了好几日!彼时孟氏再三劝慰稍缓骑射之事,朕真后悔,当时一时心软。”
岳望舒便道:“其实这是吓出心理病了。”
“心里病?”晏铮愕然之余不免狐疑,“还有这种病?要不你给他治一治?”
岳望舒:……
其实多半也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岳望舒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了,“那你把二皇子叫来吧。”——别让他继续练步弓了,省得累坏了。
见望舒竟煞有介事,不似胡说八道,晏铮也一时有些拿不准,便唤了张寄进来,叫他去教场传唤。
岳望舒忙趁机打补丁:“我的生命光环也不确定能不能治疗心理疾病,六郎可得有点心理准备。”若是治不好,那就别骑马了。
晏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的望舒,莫不是望舒胡诌怪言,就是为了帮成桢推脱骑马之事?
岳望舒无奈叹气:“我没胡扯,真的有心理疾病这么个大门类,因为这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却是不好治。不过很多心理疾病,只要放宽心态,不要强求,倒是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不会骑马,不影响正常生活!就像各种恐惧症,爬高、怕蛇、怕雷怕电,甚至都不好说到底是心理疾病,还是心理阴影。
晏铮蹙了蹙眉,“望舒根本就是在劝朕不要叫他学骑马。”
对头!
“六郎,有的人胆大包天、而有的人胆怯谨慎,这都是天生的,强行扭转,很有可能只会适得其反。”岳望舒只得诚恳劝诫,“我也知道,六郎文武双全,是一等一出色的君王,自然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平庸,可也该换换图之,强逼无益啊。”
这话说得娓娓有理,而且还把皇帝给夸了一通,叫晏铮如何不暗自得意?
正在此时,二皇子奉旨前来觐见。
见那孩子还是怯生生的,岳望舒不禁心生怜意,特特上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并暗自发动生命光环——